国师对此不以为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贫富、强弱、贵贱,世间万物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悬殊差别,否则鸿蒙天地也不必分阴阳两极,女娲造人也不必再分男女。天生的差距,是自然规律,是天理注定;如果说个体不经过任何奋斗,整体凭什么要倾向某个个体?这世道谁强谁说话,而非谁弱谁有理。
还有一个读过书的乞丐,在接受了老钱的救济以后愤慨地说:“为什么你们这些达官贵人衣食无忧,而我们穷人百姓却过着饥苦的生活?这是什么世道!”老钱一脸尴尬,国师却冷冷地回答说:
“世道无情无欲,你等不思进取,与世道何干?”拉着老钱坐轿扬长而去,从此不许老钱在乞丐街下轿施舍。
按理说,花街柳巷中的卖笑女子,也当是被他无视的那一类,虽然在国师眼中,她们比乞丐好些,起码晓得自力更生。
但是主动选择这个行当的人多半出于不劳而获——她们所有的获得,都必须通过男人的馈赠。这种心态,他不认可。
但是为什么,对于这个小姑娘,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底限,去关心这种小蝼蚁的生活呢?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看作者顺眼的话麻烦点一下作者的名字【收藏此作者】吧,我会努力写出让大家愉快的文的~
春天,你【收藏了作者】之蓝;秋天,它会给你生产一堆猴子……不是,一堆文字
第30章 12.24
035
国师有点心烦。
顾柔那边,还在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大善人。】
【对,就当做了件善事。】他这般想,于是豁然开朗,点头肯定道,【不错,本座看你生活艰难,命运凄苦,就当做日行一善了。你说罢,你人在何处,本座派人来赎你。】
【不必了。】
什么,他难得主动大发慈悲一回,对方居然还不领情,她倒底知不知道自己刚刚拒绝的是一代名臣,道派宗师?国师有点无语,胸口莫名郁结:【为甚。】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需要了。】
顾柔想,自个如今落入禽兽魔爪,祸福难测,怎好教他来我身边跳入火坑?
【为甚么?】
他又追问了一遍,这一次,他问的口吻有些急躁,甚至,关心。
【哎,也没什么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的那个什么……恩客,我怎好随便要你的银子,行有行规,】顾柔忍住伤心,强颜欢笑道,【再说了,那么多钱,你出不起的。】
原来她真是一个风尘女子。
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是听到她亲口承认,不知为何,国师清冷的目光中掠过一丝萧瑟和寂寞。
他道:【你说罢,需要多少,你说个数。】
对他而言,钱从来不是问题。这个价格,只要她开得出,他就给得起。
【你……】面对他不依不饶的追问,顾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酸楚阵阵涌上心头,【好了,我不想欠你的钱!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我要睡了。】
她说完声音就忽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回音。每次都是这样,戛然而止地切断话头,国师当真感觉有一丝恼怒——若换作现实当中,谁敢如此地戏弄于他,把他的心吊得七上八下?
而她,却只不过是一个只有声音,连面孔都没有的青楼女子!
国师有些生气,外面的雨水打在帐篷顶上,杂乱无章的声音更惹人心烦。他站起来在帐篷前面走了走,有点想找石锡聊一聊。对面的帐篷里面传来石锡如雷的鼾声,国师侧耳听了一会儿,片刻后冷静下来,吾日三省吾身地反思自己:本座缘何要同她置气?本座关心她,不过是因为她也是天下苍生的一部分罢了!
他这样想着,心下稍安,帐篷外,大雨也已经停了。
暴雨骤停,天光将明未明,囚车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