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个疯妇又作妖!不管她,我的小亲亲……”
刺客取下腰间一把千机匣,扣上簧线,去瞄屋里的小妾。
毛尚书跟小妾翻来滚去,你上我下换来换去好不热闹,一下子他的弩道轨迹对着毛尚书,一下子又对着那小妾,不怎么好瞄准。
刺客觉得不行,万一闹个误伤出来,小买卖就坏了大名声。离花宫是江湖中一块有信誉的金字招牌,如果这样毁了,老大非把他削成孙子不可。
所以他又盖上瓦片,把千机匣收起来,从靴筒里摸出一把短匕,准备下房。
结果一转身,就对上了后面站着的顾柔。
“兄台,我看你身手不凡,装备齐全,别说是离花宫的人,单干也有一番大事业,何必顶着别人的名头?”
这刺客原本是来杀人的,结果被别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娘的,谁?走路没一点儿声!
和这刺客一模一样的狐狸面具下面,是顾柔清柔冷魅的女声:
“兄弟,本来你做你的买卖,同我井水河水不相干,可你顶着我的名头沾血,我却介意了。今日你这桩买卖,注定做不成。”
说罢和那人交手起来,两人均是行内一等一的好手,哗哗哗哗几十招行云流水过将下来,竟然谁也不吃谁的亏。
“臭娘儿们!”刺客心浮气躁骂道,“哈——噗喂呸!”朝下吐了一口老痰。
说巧也巧,刚好刮起夜风,那口老痰顺风而飘,刚好飙溅在领着一大堆人冲进来的韩丰脑门上。
薛芙和韩丰接到线报,带着兵和官差来抓九尾,一看也懵逼了——
清风徐来,冷月无边,房顶上怎么站着两个九尾?
而且还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韩丰从俊帅的脸上抹下一把老痰,恼羞成怒地道:“放箭,两个都给我射下来!”
虽然顾柔向来不觉得薛芙这人靠谱,但是屯骑营出自北军,乃是京师兵精英中最会射箭的那一批,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住手,兄弟,给我个面子!”
兄你~妈~的弟,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刺客烦得真想扔个暴雨梨花针把眼前这一片人全部放倒,但是行有行规,暴雨梨花针一发三百六十根针,用的还是市面上最先进的弹簧匣,制作工本极高,不收钱的事情干不了,太不讨好。而且依照眼前局势来看,自己的暴雨梨花针很可能快不过屯骑弓兵的穿云箭。
一支穿云箭,提着小脑袋来相见。刺客心里也是虚的,他收住招式,人还对着顾柔,却望了一眼院中黑压压的官兵:“他娘的,还打不打?”
打个屁啊,顾柔当机立断,人艰不拆,得饶人处且饶人,该化敌为友的时候还是要放下屠刀:“滑!”
两道黑影纵身而起,齐齐掠向北边的屋脊。
“放箭,放箭!”
薛芙连发了三箭,全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她原本就不擅长弄弓箭,将官考试的时候还是靠着阿兄包庇才过了,当得这个军侯,她还常常跟部兵吹嘘自己如何箭法如神,这时候不由得恼羞成怒,一摸箭筒没有箭了,当下提起宝剑,也跟着追上屋脊。
那刺客撩起衣摆就要发射千机匣,被顾柔阻止:“别伤害无谓性命!”
“神经病,女菩萨,你这也不杀那也不杀,来当刺客干吗?”刺客骂骂咧咧,只见薛芙和韩丰一左一后已经逼到身后,“老子不管你了,今儿个真倒霉!”
只见“噗噗”两声,恶臭袭来,他身上凭空冒出一堆烟雾,烟雾散去,人就没了踪影。
我去!这家伙的装备真够齐活的!离花宫真有钱!顾柔瞠目结舌。
“恶贼哪里跑。”薛芙和韩丰一齐追上来,前后夹攻顾柔。两个人现学现卖,把白天刚刚练好的鸳鸯剑法使了出来。
顾柔不忍心伤害韩丰,招招留情;薛芙这几招挠痒痒般的花拳绣腿又让她特别心累,她已经拼命放水,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