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个不要命的人,她越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给他擦了脸,她又继续给他擦手,后来换了盆水,又脱了他的鞋袜,给他洗起了脚。他一直一动不动的任她摆布着,她未看到他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薄唇也似抿了些。
洗好了,她对他道:“我不好意思脱衣服给你擦身子,你且先将就着好好睡一觉,待醒了再洗个澡。”她扶着他彻底躺在了床上。
她自己去到了偏房洗澡,脱了衣服,坐在比外头的木桶要大许多的大浴桶里,疲惫的闭上了眼。
人累,心更累。
当他们到达耀都时,她本以为如今的他不会再将她搁在施府,而是带入凊王府,毕竟他有那个资格。
不想他竟问都不问就将她带回了施府。
这让她觉得很意外,也很不安。
她总觉得他马上就要做些别的什么事。
她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梦,那个被他掐住脖子差点死去的梦。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的只是梦么?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她就一直待在偏房睡觉,直到次日天大亮时,她去到正房里头看了看秦洬,见他还在沉睡,脸色算是好了些。
她洗漱了一番,就用着风萍院的小厨房给他熬起粥。当她端着粥回到屋里时,秦洬不知何时坐起了身,倚着床头幽幽的盯着她。
她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知道他现在的精神还行,她就将粥端过去递在他面前,道:“你喝了吧!”
秦洬不接,仍旧只是盯着她,眼睛深邃不见底,尽是些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干脆从床边坐下,硬着头皮一口一口的强制喂到他嘴里。一碗喂罢,还又给他喂了一碗。他虽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嘴皮子倒是挺配合,顺顺利利的将两碗粥喝的一滴不剩。
睡也睡过,吃也吃过,想来也差不多了,宗绫便转身就走,只道了声:“我去医馆。”蓝玉她们若知道她失踪了,定然是得担心的。
秦洬没表示,任她离去。
只是待她走出施府大门,正想上马车时,他却突然穿戴整齐的施用轻功落在了她的面前,强制拉着她上了不知何时被惊奕牵过来的马背,搂着她朝城南去了。
他这是有点精力就乱用,宗绫心绪复杂的低下了头。
到了医馆,她抢先一步跳下了马,进了医馆再回头时,他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驾着马朝凊王府的方向去了。
柳蓝玉怔怔的看着突然回来的宗绫,陡的叫了起来,快步过去抱住她,哭道:“你这死丫头是去哪儿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宗绫伸手抹去柳蓝玉脸庞的泪,也抱住了多日不见的柳蓝玉,哽咽道:“我被坏人抓走了,好在被秦洬给找了回来。”
一人独自在外,没人相陪,没人关心的颠簸流离着,那滋味其实并不好。柳蓝玉的关心,让她觉得更委屈了。
“被坏人抓走了?”柳蓝玉赶紧好生将宗绫身上各处都看了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宗绫将对老夫人的说辞也说给了柳蓝玉听,柳蓝玉闻言自然也信了。
柳蓝玉道:“我哥早在一个月前便去寻你了。那时他突然告诉我你失踪了,便什么都没交代就走了。后来我想进施府打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却被拦下。感觉那段时间施府一直神神秘秘的,我就越发的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寻我?”想起仍旧关心她的柳无风,她自然是心酸的,闷闷道,“他有心了。”
她不值得他继续用心。
从后院走近医馆的解情见到宗绫,也面露惊喜之色:“阿绫……”
宗绫赶紧过去也抱了抱解情:“姐姐。”
另一头,秦洬回到凊王府悠水榭,便发现老早就有数名太医与蔓阳长公主母女,在亭下候着他。
徐麓见到他,想迎过去,可想起之前的事,她仍有怒气,便颇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