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洬淡应。
徐麓谨记着母亲的话,来了凊王府千万不能胡来,可当下见到小舅舅这般不把她们当一回事的模样,只以为这都是被宗绫害的,便终是忍不住怒道:“听说小舅舅已经和宗绫那个贱丫头拜了堂?”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秦洬终于侧头看向了她们。目光先是从蔓阳长公主脸上落了一瞬,之后搁在了徐麓脸上。
蔓阳长公主觉得不妙,眉头略皱。
他一步步朝母女俩走去,徐麓早已被气的头昏脑涨,继续愤愤道:“小舅舅怎可做这种事?那种货色都要?”
秦洬突然一脚踹了过去,徐麓瞬间便在惊叫中落入了湖中。
蔓阳长公主只知道秦洬生气了,却不知道他竟会生气到把她的女儿,他的外甥女给踹入湖中。她本是维持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对秦洬喝道:“阿洬这是在胡闹什么?”
秦洬未语,将剩下的鱼食递给了惊奕,去到亭下抚起了琴。
蔓阳长公主忙厉声吩咐王府的侍卫:“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宫救人?”
但王府的侍卫这回都没听她的话,而是静候着秦洬的吩咐,气的蔓阳长公主都有些发怔,她真未想到她的好弟弟竟然为了个姑娘如此待她。
直到秦洬懒懒的抬了抬手,他们才跳入湖里救人。
蔓阳长公主知道秦洬不是个可以管束的人,但最起码素来都对她这个姐姐尊敬有加。她觉得自己是除齐云帝外,唯一被他另眼相待的人。这孩子一直都是全大晟仰望的存在,这难免让她起了丝虚荣心。
但现在她感觉自己被狠狠打了脸。
徐麓被捞起来狠狠吐了几口水,便看着秦洬哭着尖叫起来:“小舅舅,你太过分了。”
这声音太刺耳,秦洬抬了抬眉,隐隐有些不悦。
蔓阳长公主见徐麓的声音中气十足,便知无大碍,便吩咐下人将哭的凄厉悲惨的徐麓送去了凝烟阁。
蔓阳长公主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愤怒,冷着脸问秦洬:“你到底是在胡闹什么?怎三番两次与阿麓过不去?”为此徐麓可向她告了不少状。
秦洬一边抚琴,一边不紧不慢的淡道:“欠收拾。”
“你……”蔓阳长公主喝道,“你果然娶了宗绫?”
秦洬默了一瞬,道:“姐姐意见很大?”
“本宫绝对不允许那丫头进凊王府。”蔓阳长公主就不相信他真能为了一个宗绫彻底和她翻脸,这回她难得直接把话说开了。
秦洬只抬眉看了她一眼。
蔓阳长公主实在受不了他对她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她又道了声:“阿洬若还当本宫是你姐,就马上弃了那丫头。”
“姐!”秦洬突然喊了一声,看着她,淡道,“你管太宽了。”
蔓阳长公主闻言身子微僵,未想到他竟会说这种话。她冷问:“莫不是阿洬觉得姐没权利管?”
秦洬缓慢启唇,扔出两个字:“试试。”听似轻飘飘的声音,却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看在她对他有恩,他可以给她尊重,但这不代表她的手真能在他身上伸的很长。
蔓阳长公主也是个精明人,自是发现了秦洬语中的警告,她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后来她气急,突然冷笑了起来:“好,试试便试试。”扔下这句话,她一甩袖,转身就离去。
说再多都是多余,一个贱民而已,她就不信若她弄死了对方,他真能与她记仇。
目送蔓阳长公主离去后,秦洬抬头看了看天色。
是时候该去搂着媳妇睡觉了。
施府风萍院。
宗绫站在窗口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心里觉得非常慌乱。她知道,以他的德行,他定是会来。她想了下,明知无用,却还是将窗户关的死死的。
她叹了口气,回头在自己的腰带上打了个死结,便过去吹了烛灯,迈步摸索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