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奴咦了一声,抬头怔怔的看着慕容谐。慕容谐从他笑着点头,“拿去吧。”
小蛮奴这才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把受伤的鸟给接过来。
“照顾好了,等它伤好之后,记得吩咐人剪掉它的翅膀,不然寻着机会,这野物还是会跑掉的。”慕容谐见小蛮奴一下一下摸着鸟的脑袋,但是鸟哀鸣不已,从旁提醒。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慕容谐摸摸他的脸。
和小蛮奴相处了一段时间,慕容谐亲自把小蛮奴送回书堂。平常富贵人家的祖父,最多叫仆妇把孩子送回去得了,慕容谐身为丞相,却亲自把孩子送回来。
师傅看向小蛮奴不免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这孩子还是像我。”慕容谐笑道。
上面人的一举一动,只要周边有人,就根本瞒不住。到了晚上慕容延那边就知道慕容谐到了书堂考孩子们功课,而且阿胡表现的平庸,不怎么出色。
他大为恼怒,把阿胡叫过来,一顿训斥。
阿胡平常被母亲溺爱,朱娥嫁过来这么几年,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慕容延并不喜欢她,平常也是多让妾侍侍寝,很少光顾她的住处,很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了,所以朱娥溺爱这孩子溺爱的不得了。
慕容延却对儿子十分严厉,以至于阿胡看到慕容延如同老鼠见了猫,恨不得多的远远地,不叫慕容延见到。
慕容延坐在哪里,看着嫡子畏手畏脚的模样,心下一阵厌烦,“阿翁问你话,那是看得起你,要是别人,恐怕连一眼他都不会施舍。你呢?抽背功课罢了,要不要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你了呢!”
阿胡跪在那里,缩着脑袋,鼓起勇气抬头偷偷看父母一眼,只见着母亲满脸焦急,但是真正手掌大权的父亲却是满脸的不耐烦。
慕容延见阿胡抬头,一眼瞪过来,“我说准你抬头的!”
一声喝令,直接吓破了阿胡的胆子,叫他慌不迟的又低下头去。
“这也怪不得孩子。”朱娥见状,立刻为儿子争辩,“丞相向来不喜欢我们这一支,平常有甚么事,也不轻易想到我们。孩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几面,丞相又不怒自威,孩子就那么点大,怎么可能不怕?”
慕容延根本不将朱娥的话当回事,“阿爷不喜欢我们这一房,所以就可以见着他就打摆子,照着你这么说,以后我见着阿爷,是不是可以直接哆嗦的说不出话来。连面都不要见了?”
朱娥一时语塞,慕容延冷笑几声,“还是我平常管教不当,所以这小子才会这样。六藏的儿子,比阿胡大不了多少,已经能当着阿爷的面说出以武治国了。同样都是孩子,母亲不同,差别却这么大!”
朱娥拳头握紧,瞬间压制住的暴脾气险些爆发,幸好这么多年的压制让她没有立刻跳起来和慕容延对掐,她瞬间控制住自己的脾性,咬着后槽牙,“你说这话可不好。她可是你的弟妹呢,要是话传出去,教孩子怎么做人?”
慕容延冷冷哼了声,“我在外面忙于政务,家里几个孩子让你看着。你也别厚此薄彼,我人虽然在外面,但是家里的事也瞒不过我。”
他原先想说要朱娥学学清漪,教孩子一点骑射。但想起朱娥嫁过来前,动不动就抡鞭子抽人的架势,这话还是没说了。
“是。”朱娥低头应下。
慕容延这边训孩子训的欢畅,小蛮奴这边却是欢叫连连。慕容谐把那只鸟儿给他,他就叫身边的侍读好好的看着,可怜那些侍读自己也是贵族子弟,到了小蛮奴身边倒是成了小跟班了,读书的时候一只眼睛在书本上,另外一只眼睛就放在鸟儿身上。好不容易熬到下学,终于可以把鸟儿往侍从手里一塞。
小蛮奴把鸟儿带回来,叫人寻了金疮药给鸟儿上好,然后捧着鸟跑到妹妹这里来献宝。
阿梨已经可以含糊不清的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