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眉头一皱,扭过头去。
慕容定哼了声,面色有些不好。
伊阙的河滩乃是一大景物,两人下了香山再走一段路就是滔滔不尽的河水,河水上有几叶扁舟,顺着湍急的河流而下。
慕容定看了好一会,那水流看的他头皮有些发麻,作为一个北人,在地上撒开马蹄子到处乱跑,到了水里或者是船上,他就成了一条虫。
过了好会,慕容定拉动了一下马缰,回过头去。
“你怕水?”清漪察觉到他躯体的僵硬,轻声问道。
慕容定立即挺起了胸膛,“才不是!”
他随便看了些东西,带着清漪回家去了。伊阙这带要说好看,的确风景名胜不少,可是人太多,道路上牛马的排泄物到处都是,苍蝇嘤嘤乱舞,再好看的景物也有了一股浓厚的味道。
回到家里,慕容定丢下她,直接回他自己的屋子去了。
今日有了元穆那件事,清漪提不起任何精神来做其他事,到了晚饭,慕容定过来和她吃饭,用过饭菜,两人都吃的心不在焉。热水准备好了,清漪去净房沐浴。衣裳完全除下,坐进浴桶里头,身心的疲惫几乎都要融在这温热的水里头。
清漪听到身后有些窸窣的声响,她脖子朝着声源扭过去,“兰芝,帮我拿下白玉膏。”
她双目闭着,伸出手去,玉白的胳膊被胡人灯架上的灯光渡上了层浅浅的光辉,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便抓起浴桶边的一个瓶子塞过去。
清漪接过,伸手一摸,上头的瓶塞还在,清漪顿时蹙眉。兰芝做事不会这么毛手毛脚,她睁开眼,就见到了站在桶边,两眼在灯光下发散着幽幽绿光的慕容定。慕容定就那么站在桶边,双手自然垂在身侧,面无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却骗不了人。
清漪吓得伸手环住胸口,这水面上没有加花瓣之类的东西,她也不爱加那些花里胡俏的东西,在水面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下面是什么样子。她双手护住身子,又气又急,这家伙明明之前气她和元穆的事,晚饭的时候,还拉长了一张脸,活似别人欠了他一大笔钱似得,这会怎么又贴上来了!
“你出去!”清漪大喝。
两人在净房里呆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才出来,她浑身瘫软,似乎骨头都已经被抽走了。慕容定和她一块在桶子里洗了,他随便擦一下,拿个巾帕把自己和她包了就抱住她到了卧房里。
清漪趴在他的怀里,在床上,他又纠缠她了一段时间才放过她。
“我比他强多了,是不是?”慕容定盯着她身上还没褪去的红潮,得意又放荡的笑。
清漪望了他一眼,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日,慕容定神清气爽起来,清漪起来帮他穿戴。
韩氏不在,她也没有婆婆要伺候,所以只是穿着了几件衣服,腰酸腿疼,她走路都比之前要迟缓许多,慕容定难得没有动手动脚,等最后都整理好了,他一把揽住她的腰,“不许你再想着那个男人。”
说罢,整了整衣冠出去了。
清漪目送他出去,坐在床上呆了许久。双手捂住脸,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到了中午,突然有人过来禀告说韩氏回来了。清漪吃了一惊,韩氏并不轻易回来,每次回来必定是有事。
清漪撑着并不舒服的身体去迎接她,韩氏一回来,见到她,冲她招招手,“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
清漪屈了屈膝“请阿家吩咐。”
“朱娥要嫁给六拔了,你准备一下贺礼。”韩氏道。
清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六拔是谁。鲜卑贵族的婚姻和汉人也差不了多少。
“大丞相……这是要器重将军了?”清漪喃喃出声。
韩氏笑了声,“他舍不得叫儿子离开洛阳去晋阳,可是晋阳又是一处重镇,你也知道,他以前是并州刺史,晋阳就是并州治下,他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