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你倒是专心沉浸在设计方案里,跑腿调研什么的苦差事武院全压给了我。”
“那很棒棒哦。”
“……”
最近几周下雪的几率好像分外高,以前许临安对这样的天气虽谈不上讨厌,但绝对不够喜欢。毕竟下了大雪以后,那些白日里就不好辨清楚的路,伴着迷蒙的雪生生添了几个难度。
图书馆外。
雪还没停,顾时远脱下大衣裹在许临安身上,在她抬头的瞬间问了一句不太相关的话,“你现在学习的专注度下降了吗?”
搞笑吗?
她可是许临安啊,是当年隔壁校草表白都不可撼动专注的许临安啊。
冷“哼”了一声,觉得受到了侮辱,许临安没空管身上暖呼呼大衣的主人冷不冷,气鼓鼓的朝顾时远嚷着,“说什么呢你,我可是……”
“可刚刚我还没走到你身后你就迅速转过头了。小时候我就算拿着鸡腿儿到你面前,你都要算完一加一等于二才肯理我!”
“……”
难得的,许临安沉默了。
回想起刚刚,她确实是很专注的在设计方案来着,可听到对面传来要离开的动静时,她突然就很着急。
这种情况,确实不曾有过。
对面坐着苏余声的时候,那种安下心来画方案的踏实感,也很久不曾有过。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许临安肩头,踩在脚下的触感软软的挠在她心上,她忽然觉得,这个冬天的雪,仿佛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许临安是从大四学期一开始,就从学校宿舍搬了出去。
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平时来回跑设计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设计方案时能够专心通宵到深夜。
又是两天凌晨时分入睡。
好在赶在周一到来前,许临安的方案算是有了交代。
把图纸收拾到文件夹塞进包里,许临安伸了个懒腰窝在沙发里,随手打开上周图书馆借的一本书。
前言是一段手写的序,扫描版的。
许临安迅速的翻阅了一遍,后面的内容却让她突然顿住了。
虽然她并不了解书里说的一些内容,可这字里行间描写的一些成就,莫名的和顾时远给她讲过的一些事情重合。
这描写的难道不是苏余声?
翻过头来看了一下序言的落款,简单的三个字被作者写的苍劲有力,行云流水。
不是苏余声是谁?
本着对原著作者的尊重,许临安直起腰板认真又看了一遍。
合上书已经是凌晨,意识格外清醒的许临安从沙发上离开,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回到床上睡下,闭上眼睛前脑海里反复着的,都是苏余声在序言里写的一段话。
他说:“科学自古以来就是沉闷的,单调的。而科学家的任务,是让原本沉闷的前进曲因为科学的参与而变得悦耳而和谐。”
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许临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回想自己即将结束的学生时代,虽然谈不上碌碌无为,可那种拼尽全力和献身热爱的情绪好像从来不曾有过。
一直是怎样的呢?大抵也就算得上合格而已。
当初选读建筑,不过是看着自己高考成绩好,大笔一挥填了个T大最好的专业而已。
要说热爱与目标,根本谈不上。
从前设计方案时的无力感和烦闷感,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不是因为学业不精和所谓的缺失灵感,说白了,还是不够热爱。
而苏余声的一番话,像冬季里的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醒了她。
不论是生物医学还是建筑学抑或是其他云云,最初开始,总是沉闷的。
而从事于其中的人,本质任务归根结底就是让沉闷的前进曲变得悦耳、动听。
回想合上书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二十岁那年的苏余声站在世界最高生物学研讨会上的模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