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锦安低着头,动作有条不紊,又很有专业性。他常年晨跑,经常跑着跑着扭到脚,后来跟医生学过两招,应个急倒是没有问题。
这种时候,乔南没有办法强硬把脚抽回去。一来她脚真的很痛,二来这男人力气很大,他的手指好像铁钳,她的右脚被他牢牢扣在掌心,压根无法动弹。
走廊另外一侧,秦澜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那边沙发前的一男一女,倏然蹙起眉。
尤其看到郁锦安半跪在乔南面前,亲自为乔南冷敷脚踝时,她的眉头更加蹙紧。难怪上次乔南失踪,锦安会那么紧张,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不寻常。
冰块冷敷的作用渐渐见效,乔南觉得,右脚踝那种红肿刺痛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削减。她坐在沙发里,不自然的挪动了身子。
郁锦安咻的抬起脸,深棕色瞳仁恰好落在她的眼底。乔南一下子被他看傻了,红唇微张,傻呆呆的盯着他。
他也这么看着她,没有说话,但手中的动作也没停止。
“咳咳。”等到乔南回过神,不自然的咳嗽了声,低下头。
她垂下脸时,郁锦安眼底的神色也暗下去。他看了看乔南受伤的脚踝,红肿已消退,便将冰袋拿开。
他蜷起大拇指与食指,继续按压。
指间轻触上她脚踝那抹疤痕,郁锦安不自觉低垂下眼帘,目光定定落向乔南脚踝内侧,那个凹凸不平整的小疤痕。
五年前,他看不到她的脸,却记住了这个小疤痕。
郁锦安摊开掌心托住她的脚跟,大拇指轻压在她的那处疤痕上,轻轻地摸索。这种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当他抚摸上那道疤痕时,乔南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这道疤痕对他有着特殊记忆,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从他的眼睛里,乔南似乎又回到五年前那个夜晚。
那个属于他们的,第一次的夜晚。
啪。
乔南猛然抽回脚,在郁锦安还没回过神时快速把鞋穿上。原本还想说句谢谢,可这会儿,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穿上鞋,站起身,乔南脸色阴霾的转过身,一步步走远。
郁锦安动了动嘴,想要追上去。可看到她托着受伤的右脚,迈着不稳的步伐,拼命要远离他的步子,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酒会还没结束,郁敬铠先退场离开。
司机小跑过来打开车门,容珊陪在丈夫身边坐进车里。上车后,她打开皮包,拿出常备的药瓶,“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郁敬铠摇摇头,“有点头疼。”
司机发动引擎,将车开出俱乐部。容珊倒了杯热水递给丈夫,等他喝完后又把杯子放下。她轻轻挽起丈夫的手臂,关心的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郁敬铠靠着椅背,微微合上眼睛。
容珊拢紧肩上的披风,装饰无意的说道:“敬铠,自从锦安和卿卿订婚后,也不见两个孩子怎么亲热。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不知道锦安会不会改变主意?”
“改变什么?”郁敬铠蹙眉,“邵卿符合郁家少奶奶的身份,锦安要娶的女人,只能是这种豪门千金。”
“呵呵。”容珊笑了笑,“锦安大了,哪能像小孩子受你支配呢?再说了,他和邵卿确实没什么感情,不想结婚也是正常的。”
“感情可以培养嘛,”郁敬铠抿起唇,道:“这件事我都已经决定了,锦安也改变不了。”
“那就好。”容珊见好就收,立刻拿出手机,递给丈夫看,“齐光这几天不是不出差吗?你看看,儿子昨晚熬夜一个通宵,这是他拍的很多酒店照片,说是有灵感了,回来把我们的酒店风格变化一下。”
“是吗?”郁敬铠接过妻子递来的手机,看到那些照片后露出一丝笑,“嗯,齐光最近倒是表现不错。”
丈夫满眼赞许,容珊不禁松口气。
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