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不止吧,不如我猜一猜…”栎容蹙眉想着,“真正要想得到雍华宝藏,还得是周家的东西。”
“好厉害的栎丫头。”庄子涂目露由衷的赞赏,“这件东西…我多年前就送给那个人,她怀揣身边多年,遗憾知道我的身份时已经太晚…谁又知道,她心系多年的东西,我早已经给了她…”
——“夫人…”栎容低呼。
姜未眼前重现那幕:
——“忘了问夫人,神通广大的庄子涂…到底是什么人?”
辛婉捻起手心攥着的墨石镶金坠,抛向姜未。姜未扬臂接住,对月张开手心——墨石黑亮,金纹闪烁,一个古朴的“雍”字浮现眼前。
——“雍…墨石…是…雍华府…”
“墨石坠!”姜未和辛摇光异口同声,“是你送给夫人的墨石坠!”
庄子涂摊开手心,一枚墨石镶金坠袒露在众人眼底,“摇光,我要把这坠子送给你的,可你傲气,说旁人得过的东西,你不要。”
“这会儿你要给我,我还是不稀罕。”摇光想也不想,“雍华又如何?救不下姜国万千子民,换不来我煎熬的半生,救不了薛少安,也不能让你真的如云如燕。送我,我也不要。”
庄子涂温看摇光剔透的眼,转身把墨石坠按向砚底,雍字和砚底的古纹完美契合,砚台收回巨石中,哐当一声巨响,石壁深深凹进,又裂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石阶,渗出巨富惑人的气息。
——“石阶深百米,那里就是雍华宝藏的埋藏处。”庄子涂手中已经无萧无坠,他自然释放开双手,露出久违的轻松笑容,他终于揭开了背负的宝藏枷锁,赠与了值得托付的人,想到已经到来的新生,庄子涂从没觉得这么快活过。
“姜未,你不急着去看看?”庄子涂探视着姜未平静的脸,“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呢。”
姜未踏上石阶,他没有往深处去,他久久凝视着数百年来让世人追逐的宝藏之地,心底阵阵唏嘘。时光若能回转,如果站在这里的是父亲,他是会欣喜若狂,还是会震撼无措。
姜未只知道,如今站在宝藏入口处的自己,全然没有得到宝藏的兴奋,他从心底深处涌出一种紧张,他已经手握巨富,足矣去做所有事,但沉重的担子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始去做。
到底该怎么去做,才能对得起雍华府,不负燕公子的重托。
“如何去做,就不是我可以管的了。”庄子涂看出姜未所想,悠然笑道,“记住,成也雍华,败也雍华,姜氏天下,你肩上担子太重。”
庄子涂朝辛摇光摊开空空的双手,“我卸下一切,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一人,一马,还有没到尽头的一生,摇光,你要跟我走么?”
“一匹马?”摇光歪头蹙眉,“我的紫梓马呢?”
“哈哈哈哈。”庄子涂快意笑着,手背贴唇驭起哨音,不远的山坡上,两匹骏马飞驰奔来,“不会忘了你的马。”
庄子涂跃上马背,摇光回看姜未栎容,眸间闪出发自心底的幸福,摇光没有和他们告别,她潇洒的翻上紫梓马,就好像是,许多年前她接过姜虔递来的马缰,毫不犹豫的策马踏花,驰骋在无边的荒野上,无所畏惧的朝尽头疾驰,不论前面是什么,是天堂,还是深渊,她都心甘情愿。
——“娘…”栎容奔出去几步,眼角萤光闪烁。
“娘。”石阶上,姜未望着母亲和庄子涂并肩离去的背影,身姿良久未动,这是他们母子的分离,也是对两个同命人的成全。
自那夜之后,姜未和栎容身边都多了一样东西,姜未闲暇时总会轻抚一支玉萧,触过一个个萧孔,不时深思什么,宫人都好奇,皇上会吹骨埙,却从没吹过玉萧,既然不会,又为什么当做宝贝一样收着,真是奇怪。
皇后栎容,床头悬着一枚墨色的坠子,他们夫妻早晨起身时,都会凝视这枚坠子,皇上冷峻的黑目里会流露出一种坚定,好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