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道,“这房产向来是急不得的,其实要我说,娘你先找个可靠的经纪问上一问。要说难卖,也难卖不到哪儿去。不说别个,时人买房舍,也都看前头住的是什么人家?譬如我先时的院子,就很好出手,都说那宅子风水好,我还小赚了些。阿幸这园子,你想想,就咱家住着,连出三个进士,我爹做官儿也做得顺顺当当。再说,园子用的都是好工好料,这懂行人也都能瞧得出来。”
沈氏问,“阿冽没少多少银子合适,只说能出手就出手,就是略低些也无妨。毕竟,咱们这一回帝都,再回北昌府的可能性也不高。你说定多少银钱合适?”
何子衿道,“当初建这园子,花了多少银子?”
沈氏想是早就寻思过了,当下便道,“阿幸私房就有五千两都用进去了,后来她银子不凑手,就是余老亲家接的手,这就不晓得的了。”
何子衿道,“那就定八千两。”
沈氏问,“是不是高了?”原本沈氏想着,五千两能出手也是好的。
“不高。这园子养了养了十来年呢,要是新建的园子,可能有人会觉着高,可如今看园中花木皆已长成,宅子保养的也好。当初造价不会低于这个价的。”
何子衿帮着定了价钱,沈氏便寻来经纪把园子要脱手的事说了,何子衿与那经纪道,“就是有买家也提前与他说一声,这园子要住到明年的,不过,先来瞧一瞧,倒是无妨。”
经纪自然听从。
沈氏索性连之前自家买的三进宅子也一并叫经纪挂了出去。
何子衿在娘家住到初十,就带着子女们回了北靖关,准备回帝都的事了。
阿曦留下来照顾外祖母,她是觉着,她一走,外祖母家就太冷清了,于是跟她娘说,她留下来,待外祖父回帝都时,再一并回去。把何老娘跟沈氏感动的够呛,何恭也说,“女孩子就是贴心。”
沈氏道,“是啊,要不我说就盼着生个小闺女呢。”说着,习惯性的抚在了已经显怀的肚子上。
何恭也盼着生闺女,儿子考功名娶媳妇,也不是不孝顺,但论及细致体贴,真是十个儿了不如一个闺女。
何子衿这一走,带着三个儿子,重阳夫妻还有二郎,亲戚朋友的都来相送。一行人跟着朝云师傅,路上自然样样便宜,一直出了正月,何子衿生辰都是在路上过的,待二月中,方到了帝都城。一进帝都城,双胞胎有眼睛都有些发直,掀着车窗帘伸着脑袋往外瞧,嘴里时不时“哇哇”赞叹声,感叹帝都城的巍巍气派,时不时冒出两句带着些许北昌口音的官话,实在是土包子的不得了。
偏生他俩还不知道小声着些,以至路边总有人时不时的瞥他们几眼,不得不说,倘不是双胞胎相貌尚可,定要有人出言讥讽的,但看是两个圆润润的富家小公子,且年纪不大,尚存稚气,人们便是笑的多,笑话的少了。
当然,这些人也不只是被双胞胎这两位小土包吸引的。
大部分人,是被在车外骑一匹黑色骏马的紫衣公子所震憾了,时不时有人惊叹,“不想纪玉树之外,还有这等美貌玉郎!”
阿晔在北昌府北靖关被人围观惯了,只是,原想着帝都人杰地灵,这些人应更有见识才是,不想,原来他这相貌在帝都府也尚可啊~
岂止是尚可!
车队一进城,立刻就有女娘着人买一篮时令的迎春花,跑去送给阿晔身边的小厮,直说是给公子的。阿晔的小厮见惯这等情形,板着一张脸拒绝收礼,不然,这一收礼,倘叫些女娘围上来,怕是路都走不成的。
女娘们见玉郎这般冷酷,也不上前送了,直接就挽着花篮,一枝一枝的往阿晔身上抛去,有抛花的,还有抛香包玉袋的。直把双胞胎羡慕的了不得,心下又觉着这些女娘们没见识:大哥不就生得略好些么!他俩生得也不错啊,怎么就都眼瞎的只送花给大哥,不送花给他们呢?都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