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儿子,儿子不过十七八岁,突然间相中了一位二十出头和离在家,而且是因不孕和离的姑娘,你想想,你愿意儿子娶这样的姑娘吗?将心比心,嗯?”
大宝低声道,“我唯有看到她才会开怀。”
江姑丈轻笑,“做父母的,哪个会剥夺儿女的快乐。这世间,父母会先我们而去,儿女如同小鸟,长大自会离巢,最终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唯有夫妇。大宝,你当多想一想。”
大宝这几年长进颇多,听江姑丈这话,依旧淡定,道,“我这眼瞅春闱,姑丈又乱我心思。”
“不是我乱你心思,看你春情萌动,给你提个醒儿。”江姑丈拍拍大宝的肩,抬脚走人。
大宝觉着,江姑丈比他爹一言不合就揍人啥的,高级百倍。
在江姑丈看来,大宝还真是个长情的性子。
相对于大宝临考前还儿女情长了一把,兴哥儿完全就是一门心思准备春闱了,兴哥儿这孩子自小就是个很有目标很踏实的孩子,他完全没有大宝这种心底萌动,沈氏还为此发愁,私下同闺女道,“你说兴哥儿,这么大小伙子,对女孩子完全无动于衷,可如何是好?”
何子衿道,“哪时是无动于衷,兴哥儿这不是一心准备春闱么。”
沈氏道,“不独这般。”同闺女说了件家里的私密事,说来这事在大户人家常见,只是,何家这样的小户人家还是头一遭,故而,沈氏当秘密同闺女说起。大致就是,兴哥儿大些了,小厮毕竟不够细致,因近些年家境愈好,沈氏就给儿子安排了俩丫环,无非就是做做兴哥儿屋里的针线,收拾收拾屋子,打扫下院子什么的。活不轻不重,何家一向待下人宽厚,能被安排到兴哥儿身边的,自然是机伶又肯做活的丫头。就其中的一个丫头,不知是不是对兴哥儿有了情分,还是怎么着,就暗地里挑逗兴哥儿。兴哥儿没受这挑逗,一幅唐僧样儿,第二日就同自己娘说了,沈氏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就把那丫环调离了儿子身边,安排了个铺子里的小管事嫁了。可沈氏就觉着奇异,与闺女道,“你弟弟他们自小就是老实人,自然不会同丫环乱来,可我又担心,你说兴哥儿这么气血正盛的大小伙子,那丫环,先时我也没经验,都是挑着好的给兴哥儿安排,相貌相当不错,兴哥儿自然是个本分人,只是我看他,怎么对女孩子完全没感觉啊。”
何子衿哭笑不得,“要搁别人的娘,只有高兴的,娘你怎么倒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兴哥儿别看不比俊哥儿活泼,心里也是有杆称的,说不得是相不中那丫头,等着娶一贤妻过日子呢。”
“这也是。”沈氏非得跟闺女念叨一通这才将心放下,说来这事不过是个引子,沈氏真正想说的在后头,道,“你说兴哥儿这亲事可怎么着,往高里说,人家嫌咱家官职不够高,往低里说,我又觉着委屈了兴哥儿。”
何子衿问,“娘你是有什么人选了?”
沈氏同闺女道,“先时李巡抚太太家里有个庶出的孙女过来,好几回李夫人同我说起兴哥儿,我觉着,倒似相中了兴哥儿。只是这庶出的身份,我不大喜欢。”
何子衿问,“那姑娘性子如何?”
“见的也不多,哪里说得上呢。等闲官宦人家女孩子出门,哪个不是温柔知礼的,当初陆家,瞧着一样好,最后如何呢?”沈氏有些不愿意李家庶女。
何子衿道,“要说李家在女学念书的两位姑娘,我还是知道的。这个就不大晓得了,只是有一样稀奇,要说女孩子养在祖父母这里,也是自小开始养的,譬如李大姑娘李二姑娘,突然来这么一个庶出结亲的姑娘,岂不奇怪?”
“我也这样想呢,可我想着,李夫人不似那等糊涂人,要是这姑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见得就打听你弟弟。不然,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这也有理。何子衿道,“娘也莫要着急,便是兴哥儿这遭不中,人也不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