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道,“能掏好几幅镯子了,再做些玉佩坠子之类的也不错。”
何老娘还带了些衣料子给沈氏,道,“丫头叫你做衣裳的。是朝云师傅给她的料子,我看这料子新鲜,你穿有些亮了,倒不若添在聘礼里,也好看。”
沈氏摸摸这料子,入手丝滑,像抚摸上好的玉石一般。沈氏点头,“真是好料子。”
何老娘又问预备了多少银子作聘礼,沈氏道,“阿冽他们兄弟三个,总得一碗水端平,咱家这条件,亲家也知道。我想着,照着一千银子预备,也够了。”
何老娘想了想,道,“余姑娘到底是好出身,虽不必打肿脸充胖子,阿冽也是长孙,这样,我再添五百,凑个一千五百两,聘礼上也不简薄。”
沈氏笑,“那我就不与母亲客气了。”
“客气啥,咱阿冽这福分,也是想都想不到的。”一想到自家孙子要娶巡抚家孙女,何老娘就打心眼儿里得瑟,唉呀,以后就跟巡抚家是亲家啦~
何老娘又问,“我听说余姑娘的爹在帝都做官的,阿冽这去帝都,可去余亲家家里问过安?”
沈氏笑,“哪里能不去呢。阿素陪他一道去的,阿冽说余大人很是和气,还问了他些文章功课,叫他继续努力上进。回北昌府前,还叫他过去吃了回饭。”
何老娘笑道,“这就好,这就好。”要是人家看不上她孙子,也不能总叫去吃饭不是。因孙子得了桩好姻缘,何老娘特意叮嘱沈氏,“打头面也甭小气,实诚些。”
沈氏笑应了。
不过,头面啥的,还真没用多少金子,当然,手工费比打首饰用的金子半点儿不少。头面这事儿,是姚节帮着张罗的,姚节自帝都来,知道帝都现下流行的新样式。姚节张罗着打出来的头面,绝对轻盈纤巧,北昌府再没见过的新花样。
姚节就说了,“女人们喜欢的,不一定是多有份量的头面。得美,得好看,戴出去得能出风头。”他连宝石用的也不多,只是恰到好处的点缀一二,待头面打得了,拿回去一看,人人都说好。
何家也提前就聘礼的事同余家通了气,主要是,男方多少聘礼,女方按着聘礼数目给女孩子预备嫁妆即可。当然,嫁妆到底多少,全凭女方心意。有按聘礼多少来预备的,也有多给的,也有少给的,都不一样。但不论多少,嫁妆在律法上是女人的私产,过嫁妆单子什么的,都要有双方印签鉴证的。就是日后,嫁妆仍是属女方支配,婆家是没有支配媳妇嫁妆权力的。
何家这聘礼,不多,但也不算少。
其实,加起来也不止一千五百两了,像打首饰用的红宝石,因着丝绸茶叶换来的,基本上就是成本价。再有如何子衿给添的两匹衣料,皆是宫里给朝云师傅送来的贡品,想一想朝云师傅乃皇后她唯一嫡亲舅舅的地位,给他的东西,便是余家都不一定有。
朝云师傅知道阿冽定亲的事,还送了一对鸳鸯佩。
故而,何家这聘礼,说不上煊赫,但也实打实的很有几件好东西。
阿冽定亲的时候,何子衿阿念胡文三姑娘何琪江仁连带着江太太江老爷江老太太江太爷并一干孩子们都来了,那叫一个热闹。
在北昌府,何家是与巡抚大人家结亲,故而,来的各路同僚也不少。当然,大部分是两头吃酒的,这年头都是大家族,便是分开来,家里一半人往巡抚大人府上去,一半人往何家去,也足够热闹的。
整整热闹了一日,何恭这不大吃酒的都早早便吃醉了。
沈氏好些,定亲那日,沈氏要亲自过去给新娘子插戴,何子衿同沈氏一道去的巡抚府。沈氏取出一对红宝石长簪,簪在余姑娘发间,余家回以余姑娘亲手做的针线,这定亲礼,就算完成了。
阿珍阿曦一人一身小红披风的跟着去看新娘子了,阿珍真的是粉儿仔细粉儿仔细看的,人家余姑娘羞的脸都低低的,他还凑过去仰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