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道。
何老娘生就是个爱显摆的性子,她心下是极乐意,又有些担心,道,“写书的事儿我还成,这给孩子们讲这个,我不知成不成哪。”
“这有什么不成的?我爹,阿念他们小时候如何念书的,您不记得啦?”
“这怎么能忘?”何老娘这辈子最关注的就是孩子们的前程问题,何老娘也同自家丫头实话实说,“我虽懂些道理,到底没念过书,学问上怕有不足。”
“读过多少书的人也没祖母您明白呢。”何子衿道,“这有没有学问,不在于念多少书,而在于这人有多少见识。像祖母,您是书念的少,可您知道怎么教孩子,是不是?”
“这倒也是。”何老娘那虚荣心就上来了,就要开始预备演讲的事。是的,现下还没有“演讲”这个词,但也差不多这个意思啦。
何子衿道,“这急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您这嘴这样,养不好就开不了口,怎么给孩子们讲呢?”
何老娘为了去给孩子们讲学,那是认认真真的休养,兢兢业业的准备,她为此还做了身新衣裙,勿必要准备的充分充分再充分,不然都对不住老娘第一次讲演!
要真叫个进士什么去给蒙童讲演,进士不一定乐意,但,何老娘不会在意这个,她这把年纪,最喜欢的就是孩子们了。而且,她不是说那些文绉绉的话,而是特平易近人的大白话。讲的也不是深奥难懂的事,就是何恭小时候念书与阿念小时候念书的事。告诉孩子们,其实进士的童年和探花的童年与他们现下也没什么不一样,只要读书努力,以后都会有前程的。就是不喜欢学习的孩子们,也要多识得字,以后干自己喜欢的事,才能有出息,又拿何涵举了回例。
何老娘说话风趣,又很会吹牛,尤其,她可是进士的娘与探花的祖母哟,于是,当真把小孩子们听得入神。
何老娘还让他们不要一味念书,该休息时休息,该煅练时煅练,先养好身子骨,以后念书才事倍功半。对,事倍功半,这词还是跟她家丫头片子学来的。
别说,何老娘这大白话的演讲还不错,待她讲完,书院的院长还亲自送她出来,直呼她为“老人家”,可是把何老娘美坏了。
就是何老娘写书上的瓶颈,因这么讲演了一番,也顿觉思维开阔起来。
于是,她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写书过程,她还给自己的书分了章节,先是写了,教导小孩子常遇到的问。然后,何老娘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体验生活,提取素才,她因为在蒙童书院讲演过,就常过去看那里的孩子,给送些水果啊之类的东西。那书院夏院长也与何老娘熟了。
夏院长是位老进士,据说年轻时做过一二任小官,后来便回来家乡,一直致力于教育工作,今为蒙童书院院长,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另外再说一句,丧偶。
何老娘常来,因何老娘是写过教育类书籍的人,夏院长也时常说些孩子们的事,何老娘还能给他提意见哩。这些她提的意见,夏院长说的事件,何老娘都会记得清清楚楚,回家说与丫头片子记在纸上,待得日后整理好成册。
故而,待何姑妈一家来帝都述职时,何老娘的第二本著作已经完成,在进行第二遍校稿了。
这倒不是何老娘写书快,主要是,这年头书都写得短,何老娘这已算是长的了,她打算听丫头片子的建议,分成上下册。
何姑妈冯姑丈是找上沈家来的,到了沈家还跟江氏打听呢,“路上看了今科的进士名单,阿恭阿念都在榜上,亲家妹妹,不知我弟弟他们可还在帝都?”
江氏直笑,“可是在呢。”就在隔壁!
何姑妈冯姑丈带着俩儿子到娘家时,把何家一家人都给惊喜着啦。
何老娘见着闺女女婿外孙子,那真是喜上眉梢,笑出眼泪来,道,“你们怎么来帝都啦!先前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沈氏见何老娘抓着何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