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冽笑嘻嘻地,“祖母,这是今年的新簪法儿,男人都这样簪。”抬头一看,还给他爹提意见,“爹,你这簪单花儿也忒老套啦,去年人们就都是簪双菊的。”再一瞧,何冽哈哈大笑,“阿念哥,你怎么大重阳的簪茶花儿啊!这也不对路啊!”真是笑死人啦!
阿念道,“过节么,就是个喜庆日子,簪什么花儿不行啊,我觉着茶花儿也挺好看。”
何冽直乐,拍着大腿,“没听说重阳簪茶花儿的。”一瞅,“唉哟,姐,你怎么也簪的茶花儿?姐,阿念哥,你俩商量好的吧?你俩可真怪!”
何子衿回他,“你知道什么?一点儿审美都没有,弄这么一脑袋花团锦簇的,出去还不把人家小姑娘笑死。”
“我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阿炎也这么簪,一会儿我们出去遛达一圈儿,肯定人人赞我们。人家笑,也是笑重阳节簪茶花儿的怪人。”阿冽又是一阵笑。
何恭沈氏俱都是一脸笑意,沈氏道,“行了,吃饭吧,别总笑,小心呛着。”
周嬷嬷带着丸子摆上早饭,她们也自去用饭了。阿冽一脸开心,见有蟹肉包子,还道,“姐,明儿你再给我蒸蟹肉包子吧。”
“哼哼。”何子衿哼两声,“再说吧。”
何老娘立刻替孙子说情,道,“你这还是做大姐的,怎地这般小气,刚刚你弟弟是跟你开个玩笑,咋还当真啦?可不能这么小心眼儿啊。”
何子衿搅一搅碗里的白粥,伴以白眼道,“就凭你这偏心眼儿的老太太,我也得小心眼儿一回。要不,就对不住您老数十年如一日的偏心眼儿哪。”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何老娘道,“你去打听打听,当初生了你,咱家可是大摆满月酒来着。阿恭,是不是?”丫头片子忒难缠,何老娘这些年都不敢光明正大偏心眼儿啦。
何恭忍笑,把薄脆掰碎给小儿子泡碗里,点头,哄他闺女,“嗯,是啊,你是我跟你娘头一个孩子,当然最疼你。你祖母也疼你。”
何子衿瞧何老娘一眼,哼唧着,“这还差不多,我最烦有人重男轻女偏心眼儿了。”
何老娘嘎巴嘎巴嘴,硬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在心里一千次地重复循环:就是重男轻女!就是偏心眼儿!就是重男轻女!就是偏心眼儿!就是……
这年头儿,哪家不重儿子啊,就他家,说都不敢大声说啦。
这没天理的!
何老娘颇是不满,就听她家丫头片子与她家乖孙道,“阿冽,以后你生闺女,我就打套金镯金锁送侄女,要是生儿子,我就用铜片打一套铜锁铜镯送侄子。”
何老娘粥也顾不得喝啦,挥舞着手里的筷子道,“怎么能是铜的?起码也得给套银的呀!你这以后做姑妈的,可忒抠儿了啊!”
一屋子人都笑了,闹得何老娘也笑了,仍是拉着沈氏道,“你评评这个理,是不是?”
“闺女儿子都好,一般是有了闺女盼儿子,有了儿子就盼闺女,都好。”沈氏笑着转了话题,“你还是先想想,等你三姐姐生了,你可得用心备份儿礼的哟。”
何子衿道,“我都备好了,连阿念阿冽的都一道备好啦。”
阿念瞅着子衿姐姐一笑,给子衿姐姐添粥。
何恭道,“三丫头快生了吧,等得人心焦。”
何老娘道,“咱们丫头说啦,今儿一准儿生,就等信儿吧。”
何恭点头,“那就好。”都说她闺女这卦挺灵的。
何子衿:我,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啊。而且,我可没说一准儿生啊!诶,你们不用太当真啊!
因是过节,阿念何恭都打算歇一日,今天不读书。沈氏打发翠儿去了胡家,道,“说三丫头今儿个生来着,你去瞧着些,看那边儿可预备齐全了……”这么说着,沈氏又不放心,对何老娘道,“三丫头是头一胎,心里难免没底,还是我去一趟,守着她,她也安心。”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