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还真有东西?”司机匪夷所思,“它啥时候钻进去的?”
江阙同样也很茫然,他记得先前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的时候里面明明是空的,他也不知道这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为什么的时候,他立刻伸手想先把这挂件似的小崽子从宋野城胸口摘下来,却没想到小崽子仿佛一只软化了的u型磁铁,紧紧吸附着宋野城的毛衣就是不撒爪子。
江阙无法,只得略一用力,结果就眼睁睁看着猫爪从衣服上活生生扯出了一段线头。
眼看那线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江阙和宋野城缓缓对视了一眼。
江阙眼中写的是:这该不会是一件限量款的毛衣吧?
宋野城眼中写的是:你是打算凭一己之力让我高领变深v么?
“哎哟我的天哎!您可真是啥都敢抓!”豆子忙不迭伸手帮忙,小心翼翼地从猫爪下把线头救了出来,然而那线头早已像是丧失了生气的迎春藤,就那么直不楞登地垂在了宋野城胸前,在寒风中凄惨飘摇。
宋野城没理会那线头:“现在怎么着,送回去?还是带上?”
车子花了几小时才开出山区,送回去显然不太实际,况且江阙总觉得这猫偷溜进后备箱不是没有缘由的,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带上吧。”
说着,他单手抱着猫,另一手拉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抽出了一条崭新的毛巾把它裹了起来。
就在行李箱开合的短短几秒间,宋野城赫然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个包装袋,几乎占了小半个箱子。
那是猫粮。
和那天后院墙根下的那包一模一样。
虽然当时江阙就已经说过那猫粮是他从家里带的,可宋野城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谁没事出个远门会在行李箱里塞几十包猫粮?这是打算开个流浪猫救济站吗?
江阙并没有注意到宋野城古怪的目光,把猫裹好后看向了他的毛衣:“你这衣服……是不是得换一件?”
宋野城低头看了一眼,无所谓地弹了一下那线头:“没事,一会路上换。你上车吧,等会到市区咱们先找个宠物医院给它做个检查,疫苗要打,驱虫也要做,顺便把猫窝猫砂猫砂盆猫爬架之类的都买齐。”
他哗啦啦说了一长串,然而江阙的重点却只在“咱们”二字,恍惚间竟然有种俩人一起领养了一只猫的错觉,愣了半晌才道:“哦。”
“嗯,”宋野城教导主任似的一点头,“上车吧,别在这吹风了。”
江阙意味不明地瞅了他一眼,终于抱着猫和司机一起上了车。
豆子转身往他们自己那边后备箱走去,打算给宋野城重新翻件衣服出来。
宋野城站在原地目送着江阙那辆车开走,刚迈步走回车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宋野城拿出来一看,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一边划开接通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喂?”
“你在银岭?”对面的语气相当不可思议,连尾音都不自觉上扬了三百六十度。
宋野城忍俊不禁:“哟,你消息挺灵通啊?”
电话对面是他发小左鉴清,医学领域青年才俊,刚从国外进修回来不久。回国前他就说等回来好好聚聚,结果真回来后整天比宋野城还忙,天天被发配去全国各地参加各种研讨会解决疑难病例,以至于俩人到现在连面都没见着。
“真的假的?”左鉴清还是十分难以置信,“你知道我在哪吗?”
“在哪?”宋野城预感到了什么,“你该不会也在银岭吧?”
“哦,那倒没有,”左鉴清道,“但离你还真挺近,我在庄州。”
那确实很近,庄州和银岭同省,车程不过两三个小时,坐高铁的话那就更快了。
“你怎么跑那去了?”宋野城稀奇道。
左鉴清无奈道:“嗐,还不又是研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