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笑起来:
“这天下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娘娘没有的,非要问他们要来?”
王度阡摇起了头: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如今我在这宫中,吃穿自然不愁,若要金银珠宝,也应有尽有,没什么了不起。只是除了这些外物,我们还需要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紫珠虽然机灵,到底没有多少知识,她看着太后,神情茫然,全然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
王度阡也不急,只是慢慢地教导她:
“如今你我被困在这深宫内苑,两眼一抹黑。虽说有些散碎消息能从御书房传出来,到底有限,也不全面。要弄到宫外的消息难如登天。我想要问那位要两张出入宫禁的令牌,以便让你可以随时出宫,替我传递讯息,你看可好?”
紫珠听太后这么说,马上高兴起来:
“娘娘是想让我出宫?这可太好了。”
王度阡见她高兴,也跟着笑起来:
“你这个小鬼头,光想着出宫去玩,殊不知我是想要你帮我办正事的。”
紫珠笑道:
“娘娘的正事,紫珠一定忘不了,只不过娘娘要真派我出去,也得留一点时间让我玩一玩才好。”
王度阡刮刮她的鼻子:
“光想着玩,八字还没一撇呢。”
紫珠扬起头:
“娘娘可是要帮他大忙,就问他要这么点小东西,还怕他不答应?”
王度阡摇一摇头,眯起了眼睛:
“这可说不定,他若是提防着我,就算我要帮他大忙,他也未必把这样东西给我。若他只当我是个女流,以为我办不成什么事,我这想法倒是可能成功……算了,不说他,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了。”
她将这件事打算好了,等到午后她习字的时候,就又在书房看见了郑熙。
郑熙伤好之前,侍书的人一直都是大宫女翠湖。按说翠湖在她身边侍书的时间,比郑熙要长得多,王度阡从未觉得她有哪里不好。然而之前由郑熙伺候了几回,再换回翠湖的时候,王度阡就有些嫌她笨,不如郑熙有眼色,用着左右不顺手。
翠湖能在太后身边做到大宫女,服侍人的能力该说不差。可要说周到细心,却远不如郑熙。此前郑熙在时,王度阡要找什么,要拿什么,几乎用不着说话,只一抬头,郑熙就能帮她递到手边。翠湖明明跟她跟得更久,她要拿什么,却还不得不出声。
要说服侍人的能力,在这孝慈宫里,大概只有紫珠比得上郑熙。只是紫珠平常忙得不行,本来就只有她习字的这一会儿能偷闲歇歇,王度阡并不想让她太累。
如今郑熙回来,她总算觉得熨帖了。
王度阡写了几个字,想起过几日或许便要为立贵太妃为太后的事上书,便要郑熙替她去拿折好的纸。郑熙转身去取,王度阡见他步态还有些古怪,不觉问道:
“我以为你的伤已经好了。”
郑熙放下手里的活儿,回身来行礼道:
“确实是好了,只是伤的时间久了,一直躺在床上,如今起来活动,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如今离他受伤之时,已经有二十日,王度阡不觉叹道:
“难怪当初我在家时,母亲时常教导,不可轻用肉刑。不过打了十板,过二十日竟还不得痊愈,倒是我莽撞了。你受了这等苦楚,心中不要怨我。”
王度阡的语气里颇有后悔之意,郑熙听了,便说:
“娘娘是菩萨心肠,还为了奴这样的人叹息,就算是一时打错了,奴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况且本就没有打错,奴并不敢怨娘娘。”
王度阡听了这话,摇头道:
“这到底是我的罪孽了,倒是要补偿你一番……方才我仔细想过,你之前所说之事,倒也不是全不可行。不过我倒要问个明白,若是说通了我,皇上许了你什么好处?”
郑熙知道此事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