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这样别扭的姿势令徐笙的腰有些受不住,她推推姜昀的胸膛,坐起来道:“夜深了,安歇吧!”
姜昀定定看着她,忽而站起身来,抄手将她一把抱起,去了内室。
昏暗的纱帐里,他腰间一麻后,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了徐笙身上。他喘息了一会儿后,从徐笙身上翻身而下,躺倒一旁,将她搂在怀里,闭着眼睛,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光滑的玉背,似是在回味又似在沉思。
“我不在,便别出去了。”沉默许久之后,他忽然道。
“好。”徐笙蹭蹭他的胸膛,柔声应到。
“至于那群匈奴人你先不要管,若是可怜那些奴隶,便让虞舜带人去买下。”
“若是有事,就找虞舜,让她帮你解决。”姜昀扭头,在她鬓角亲亲。
“好,都听你的。”徐笙打着哈欠,眼睛眯着,有气无力道。
“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让我担心。”她已经抵不住困意,喃喃到。
姜昀低头看这像睡得小猫一样恬静的徐笙,目光沉静,良久低声道:“好。”
淡青色烛火摇曳,帐子里的呼吸声渐渐平顺了下来。
……
虽说已经定好去信都的日子,可姜昀还是要去衙署点卯。
他初来此地,那些小吏和师爷并不将他放在心上,最后还是他斩杀了一个小吏,这才立了威,让衙署里的人不敢在与他做对。
去年城内被抢掠一空,待匈奴人走后,好不容易找来一点种子,种在地里,又因为天气干旱收成不好,许多百姓都是在城外挖野菜,啃树皮过活。
眼下快入秋了,再不想办法,冬天无终的百姓怕是要熬不下去了。
姜昀这些天一直在带领那五千将士开拓城外荒山,想要赶在这茬小麦收割后,再种下一季,这样来年也不至于饥荒。与此同时,他还命人去购置粮食,为过冬准备。
一连忙了四五日后,七月初三一早,天还未明,姜昀便带着百名将士,向信都而去。
无终隶属幽州,而信都则在冀州,两地相隔甚远,一来一去,不少于一个月。
幽州与冀州原同属冀北王封地,后来冀北王叛乱后,刘硕接手这两地后,整日饮酒作乐,不在幽州的边境好好守着,却将大军驻守在边境,自己跑到了信都。
原本刘硕便不怎么能压住冀北军,若是匈奴趁此时进攻,只怕渔阳威矣。
姜昀一身黑衣,骑着马背驰在官道上。
刘硕如此愚钝,若匈奴大军赶在姜昀拿到青霓令之前攻打渔阳与无终,幽州与冀北怕是要大乱。
正是因此,他更是要尽快拿到青霓令。
……
姜昀走后,徐笙便足不出户,连隔壁住着的宣节校尉府上的女眷相邀也没有应下。
这日,一切如往常一般,徐笙坐在外院的树下,为姜昀缝制衣物,却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第46章
徐笙住的这院子不大, 恰好她又正在前院的大树下面乘凉, 只隔着一道影壁, 大门口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 外面的喧哗声中, 一道清亮的娇斥声十分明显。
“我要见你家大人, 还不速去禀报?”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这位姑娘, 我家大人不在府上。”她听到门口的护卫沉着声回答, 声音平静, 并不惧那女子的气势。
“他居然不在……, 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了?”女子不悦到。
静了一会儿,她忽然又问:
“他既然不在府上,那他去了哪里?”
“大人行踪,不便透露,姑娘还是请回吧!”护卫并未透露姜昀消息。
“我找你家大人, 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耽搁了你担待不起。”
“姑娘恕罪。”门口的护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