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霞左右看了看,凑近沈芙蓉低声说道:
“姐姐恐怕还不知吧,今儿这场宴说是迎接北羌国使臣的接风宴,实则是要在宫宴上,挑选贵女认做公主去北羌国和亲的。”
沈芙蓉听后眸光一闪,这深宫中果然是没有秘密,真是应了那句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各家都没少往宫里安插眼线。
她咋了咋舌,只听王青霞接着说道:
“听说那北羌国新任国主才貌双绝,且年少有为,倒也算良配。
只是我们这些贵女自小被养在深闺,又有几个愿意远嫁他乡离开亲朋好友呢?
不知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愿去那苦寒干燥、黄沙漫漫的北羌国的。”
沈芙蓉赞同的点了点头,“放心,你和我都不会去和亲。”
王青霞心仪之人是余重楼,虽然余重楼如今不在京城,作为余重楼的好朋友,她一定得为余重楼看好王青霞才行。
沈芙蓉和王青霞又聊了几句,见先前的几个姑娘还在低声争论,便凑上前几步侧耳倾听。
只听一个姑娘说道:
“我听父亲说,往年这北羌国没少骚扰我朝边境,与我朝之间的纷争已有数百年之久,对我朝而言,若能得他归顺自然是极好的。”
另一个黄衣姑娘脸露忧虑:
“只是听说这北羌国是粗鄙之地,民风彪悍,要是真被选中嫁过去,那还不得脱层皮?”
一个红衣姑娘听到这里嗤笑一声,“你放心好了,皇后娘娘不会选一个性格软弱愚笨的人去和亲!”
黄衣姑娘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立刻对红衣姑娘怒目而视:
“你说谁愚笨?朱一嫣,你不要太过分!”
那被唤做朱一嫣的姑娘哼了一声:
“只知道听途说,难道不是愚笨?
实话告诉你们,我爹爹手下的一个副将曾留宿北羌国,据他所言,北羌国民风比我朝还要开放,女子很是自由,可以随意上街游玩。
而且那北羌国的新主生得很是俊朗,才华横溢,武艺超群,是北羌国多少姑娘的梦中郎君呢!要是嫁过去呀,就是这北羌国新主的王后呢!”
另一个姑娘闻言扑哧一笑,面露恍然之色:
“朱一嫣,说来说去,你还是喜爱美男啊?”
其他姑娘闻言皆是掩嘴笑了起来。
王青霞眸中也挂满了笑意,对不明所以然的沈芙蓉附耳说道:
“朱一嫣是戍边将军朱铮之女,这姑娘天生爱财爱食好男色,有一回还在大街上花痴地看美男看到流鼻血……”
沈芙蓉眼前顿时一亮,忍不住看向朱一嫣,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面对众人的调笑,朱一嫣丝毫不以为意道:
“美男自是养眼的,而且你们也不想想,为了向北羌国示威,让他们看看我朝的富庶,和亲公主的陪嫁肯定很丰厚,金银珠宝定然不缺,必要的头面、排场也定是不低,不然上国的威仪何在?”
听她这么说,众姑娘笑得更欢了。
先前的黄衣姑娘讥讽地挑挑嘴角,对朱一嫣幽幽说道:
“既然财帛美男对了你的心思,那不如你去和亲,省的众姐妹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朱一嫣摇摇头,语气中颇有些遗憾:
“我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亲事,我这次进宫只是凑凑趣儿罢了。”
朱一嫣此话一出,众女都沉默了。
自从皇家要挑选贵女,认做公主去北羌国和亲的消息一出来,无数高官宗室顿时大为惶恐,不少人家不愿心爱的女儿远嫁受苦,都匆忙为适龄女儿操办亲事。
今日站在这里的各家姑娘,凡是没有定下亲事的,都不过是家族的人向上爬的棋子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有女官快步走来,打破了这份沉默:
“宴席开始了,皇后娘娘遣我来请各位姑娘移步去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