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来:“陈大人。”
“夏大人这是在等本官?”陈赟疑惑。
“是。”夏飞笑着搓了搓手。
“哦,那夏大人不若搭本官的马车回去吧。”
夏飞本来就有话想和自己这个老上司说,如今对方这么客气,他自然受宠若惊地上了陈府的马车。
“所以,大人是在想能做什么事,帮助陛下和沈姑娘?”夏飞听完了陈赟的一番话,心里简直乐翻了,他是非常坚定的沈姑娘党,尤其是在张大人认了沈姑娘做义女之后,他更是笃定他们山东这一系的新贵,都已经站在了沈姑娘的身后。
但无奈的是,自己这一方好像一直都没有出手做什么,甚至还比不上管大人他们那一批老勋贵出力多,尤其出了安王太妃那茬事儿,他更是急得不行,唯恐沈姑娘的名声被那群人搞坏了。如今听到陈大人终于有意出手了,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夏飞按耐住喜色,伸手撩开了马车车帘,对着陈赟卖关子:“大人只要撩开着帘子听一听,便会知晓自己该做什么。”
陈赟半信半疑地掀开车帘,坐在边上细听着外头的车水马龙之声,不多时,马车驶入集市,他很快就听到了坊市中热闹的议论之声。
“你听到早上的钟声了吗?还有那五彩霞光,这是……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哟,张大娘你竟然不知道?街东头都传疯了,那是神迹,神女娘娘为战死的数十万英魂诵经立碑,引来满天星辰和五彩霞光呢!”
“真……真的?可这神女娘娘……是?”
“沈姑娘啊!”
“可我前个儿还听人说,沈姑娘不守妇道,私交外男,作风很是……”
“呸呸呸,这种诋毁神女娘娘的话少说!你也不想想,这天象是做得了假的嘛!”
……
周遭细碎渺远的人声一阵阵远去,又一阵阵传来,几乎每走几步,都能听见不同的人在议论早上的神迹,陈大人暗自茫然:“不对啊,宫里头的满地星光,寻常百姓如何亲见?此事,才刚刚发生,怎么就传得如此之快了?”
夏飞意味深长地露出一丝笑容。陈赟也立马想明白了,是了,按照常理,这些事绝不可能传得这版快,可若是早有人布好了局,就等着推波助澜的话……
他笑着拿下了车帘:“本官明白了。”
夏飞见陈赟会意,一笑,也不再多言。
神迹之说在多方的刻意推动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京城,便极快地将三天前那场关于沈芊私生活的传闻给压了下去,而与此同时,驻扎京城周遭的军队之中,也再度开始疯传之前的“神女”一说,尤其在得知沈芊之前在皇宫里的大半个月,竟是日夜不休地在给战死的英灵立碑诵经之后,这神女的传言更是带上了全部的感激和无上的推崇。
毕竟身为士兵,说不定哪天自己也会变成荒山野地里的一座枯骨,无人收尸、也无人祭奠,虽每个将士都有马革裹尸的觉悟,但谁又真的想做那个无碑无坟之人呢?只是保家卫国、不得不为罢了。如今,却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在皇城的中心,给鏖战而死的英灵亡魂立碑,给青山白水中的无名枯骨超度,这简直是戳中了所有普通士兵内心深处最隐秘也最希冀的地方。
这样一名心系兵士、胸怀家国的女子,就该当要母仪天下!让沈姑娘登后位,对他们来说,于情于理,甚至于利,都是应当的。
故而不过短短两日,驻京的所有军营中都开始流传起“天降神迹,后位当立”的口号,没人知道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它确实响亮地震动了整个京城。这还仅仅是个开始,慢慢的,市坊间的百姓也开始传颂这句话,这当立的后位,竟一下子变成了汹涌的民意!
“……陛下,这民间现在到处都推崇立沈姑娘为后,说她既有战功、又有仁心,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李奉捧着拂尘,笑容满面地给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