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再回去躺躺,好不好,这些是,为夫会处理的,一定会处理好的。”
朱氏自小就是个颇有胸襟和学识的女子,跟着张远这一路调任地方,跟着他见识官场沉浮,她对政事不说了然于心,也是颇晓大局的,她说出的字字句句又如何不是张远心中所想呢?可是这样的话,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说啊!
张青家的上前扶住朱氏的另一边,对张远道:“老爷,让奴婢扶夫人回房吧。”
张远摇摇头,表示要自己亲自送朱氏回去,可就在此时,刘管家忽然急匆匆地从前厅赶过来,来到张远面前就立刻行了一礼:“大人,殿下请您去一趟布政司。”
自从那日收到圣旨之后,整个山东省的军政运转就戛然而止了,不仅殿下连着数日未出现在人前,就是陈大人他们几个依然坚守在军营中的将领,除了训练,也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至于他自己,更是过上了这四个月以来最清闲的一段日子,清闲到连白天都能有大段大段的时间待在府中喂鱼。
如今,殿下终于要召见群臣,他不自觉地精神一振,一直伛偻着的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好,我现在就去。”
说着,他让张青家的仔细服侍夫人去休息,自己则匆匆地换上官服,乘上马车快速地往布政司府衙赶去。
他到时,陈大人、冯大人、高群、田沐阳、徐泾等人都已经在了,殿下更是高坐在上首,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颓唐之色。
“张大人来了,请坐。”赵曜言简意赅地把请众人来的目的说了,“平阳城的军报已经来了,莫信和姜承平带领的队伍已经成功攻下了平阳城,他们往城中投掷大量燃烧/瓶,给鞑靼军造成了极大的恐慌,燃烧/瓶在城池之中的燃烧力度甚至比旷野更胜,破城之后,城中万余鞑靼兵,几无活口。”
赵曜说的波澜不惊,好几个,尤其是文官,却都听得倒吸冷气。可是赵曜这一番话说完,场子却莫名有些冷,这样的消息值不值得人振奋高兴?当然值得,若是放在前些日子,他们必是要浮三大白以示庆贺的,可是现在……田沐阳和徐泾面面相觑,青州知府和同知拼命压低了头颅,冯宣脸色复杂地不停抚须,高群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对上赵曜的视线。
倒是陈赟,忽然开口了:“臣近日来翻看了不少战争史籍,军备志录,哦,还有一些地方志,确实发现如沈姑娘所言,在历史上,火器曾多次在战争中应用,譬如有宋一代就曾出现过霹雳火炮,虽然与沈姑娘制造的炸/弹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但这说明,火器营的配备是一种大势。”
这一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完,场面越加的冷了,在场众人,竟是一句话都接不上去。可仔细想想,却个个都泛起了心酸——陈赟一个都指挥使,还是战时的都指挥使,竟然已经闲到去翻看什么史籍、志录,甚至地方志……多可笑,多可怜啊!明明几天前,他们还是有一腔热血,明明几天前,他们还在为即将驱除鞑虏而欢呼雀跃……
“说说河南都司那边的状况吧。”赵曜强忍住内心的不适,再次开口。
“是。”陈赟立刻道,“河南都司的主力部队现在还在中牟县附近牵制那五万鞑靼军,但是如今平阳城破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了那路鞑靼军手里,他们极有可能弃河南,转而回身去救平阳——尤其,如今通州城的十万部队已经能腾出手来了,若是那十万部队也西进,姜承平他们恐怕,将身陷包围圈。”
“汤松是否已经收到了圣旨。”赵曜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以便让自己话语间不要带出咬牙切齿的恨意。
陈赟握紧了椅子的扶手,一双久握刀戟的大手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据臣的线报,汤大人与我方,是同时收到圣旨的。”
那边已经有七八日了。众人心中猛然生出一丝绝望,如果汤松遵从了圣旨,在这个节骨眼上撤军,那么山东都司和安徽都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