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月看著面前的佛像,再回头看著面目狰狞的父亲,平静地说道:“我是大夫。”
“我是你爹,我的话你敢不听。”
“父亲,在菩萨面前,你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第二月反问道,并没有答应第二昌夫人要求。
第二昌回头,看著慈眉善目的佛像,深吸一口气,才用平静地语气说道:“第二月,你是不是犯贱啊,他们把你打成这样,你还要给他们家治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还有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今天,竟然同意了王家那边的话。”
然后,他又重复了夏雨霖所谓的六年之约。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第二月明白,为什么会是六年,因为从她最初算计王家开始,到最后让王家人差点被砍头,就是六年的时间,王家人现在虽然也开始兴起,不过,和她接触的圈子并不一样,在京城要遇上的概率其实并不高,果然,能养出那样目光坦荡的姑娘,那一家子人都是善良的。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第二昌看著第二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气得想要揍她,就在这个时候,陈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走了进来,“大小姐,老夫人让你回去休息,好好养伤,还有,老夫人让奴婢状告大小姐,凡是三思而后行,做事但求无愧于心。”
第二月一愣,然后对著老嬷嬷行礼,“谨遵祖母教导。”
“回去吧。”
然后第二月就在第二昌眼皮子底下离开。
“你这个?”第二昌愤怒地回头,对上老嬷嬷得体的笑容,“老刁奴”三个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大老爷,老夫人也有一句话让奴婢转告,好自为之。”
就这么四个字,直到老嬷嬷离开,第二昌都没能想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比起第二昌的生气和愤怒,苗府里就爆发了一场极大的风波,苗夫人在听到自家女儿说出“女干夫yin妇”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好在大夫看过以后,说没什么大碍。
不过,就算是这样,“奸夫”苗延庆的一张脸也黑得可以,“野种”苗琪一脸的阴沉。
苗妙更是哭得歇斯底里,“爹,大哥,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难看,酒楼里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著我,仿佛我真的是脏东西一般,今天基本上是全京城的才子佳人都到场,爹,你说说,背上野种的名声,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想到那个土包子离开以后,她四周五米之内都是空地,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她,也没有人找她说话,那种尴尬,让她恨不得能立刻死去。
“妙妙,你别哭,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苗延庆看著女儿哭成这样,心疼地安慰道。
“过去?怎么可能,爹,你就不想想,我现在多大年纪了,为什么连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都娶不到,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苗钰的性命,只要苗钰存在一天,爹和娘曾经是叔嫂的事情,就会一直提醒著大家。”
说到这里,苗琪有些埋怨爹娘的心慈手软,其实,他心里更觉得那个土包子说得没错,是天下女人都死绝了吗?他爹就非得要自己的嫂子不可,还是说天下就他爹一个男人,她娘非要认准自己的小叔子。
如若不是这样,一身才华的他,为什么连科举都不允许参加,无论他怎么专营,依旧被排斥在贵族圈子之外,除了父母的原因,苗琪真的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苗妙听了哥哥的话,也跟著点头。
苗延庆嘴巴发苦,他又何尝想留著苗钰那个贱种,时时刻刻地提醒著自个儿,心爱的人曾经和别的男人恩爱缠绵,可他用了许多的手段,苗钰的贱命就像是石头一般,怎么都弄不死,最后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准备直接派人了结他性命的时候,苗钰就被皇上接进了皇宫,再然后,对方就成了比皇子还要受宠的存在,他哪里还有半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