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岚的心里是不断的矛矛盾盾。
“娘,娘——”小板凳在旁边扯着她的衣袖。
冷沁岚回过神,把镜子放下,拉住小板凳的手,“小板凳,娘就不去外面将邻里乡亲了,娘刚醒来,身子虚,没力气,想多休息会儿。”
她可不要出去像新媳妇,或者是怪物似得被人观看。
“娘,坐着休息可以吗?”小板凳问,他怕娘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再醒不来。
冷沁岚知道小板凳的担心,温柔的一笑,“可以,坐着就好。”
“我陪着娘。”小板凳高兴的搬过一个板凳,坐在冷沁岚脚前,附在她的腿上。
乒乒乓乓!
打砸声?
冷沁岚嚯的站起身,小板凳也突然惊了一跳。
屋外院子里,赶来凑热闹的左邻右舍都紧张的散开,一个地痞模样的人下令指挥几个手下,“吃的喝的都拿走!把鸡窝也收拾干净,猪圈里的老母猪也别给落下,都弄走!”
“大爷,大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张婶哀求着阻拦。
老实巴交的张大柱手里拿着铁锹却不敢挥一下,只顾护着自己的老母,地痞的拳头都砸在他身上,没让张婶挨一拳。
“办喜事不记得找大爷我交例银,现在哭天嚎地,哼!”地痞的头儿在一旁吆五喝六,“动作立马点,赶紧收拾了东西走人,大爷可不想听他们哭爹喊娘!”
“大爷,我们这不是娶亲啊,当年大柱娶亲的例银已经交过了!”张婶被拦在张大柱背后,解释道。
“当年是当年,今日是今日,你说今日你们是不是办喜事?”地痞的头儿理直气壮的问。
张婶可无法理直气壮的回答个“不是”。
儿媳妇醒来,当然是喜事,可这一码归一码啊,根本不是婚嫁丧娶之类的红白喜事,她以为不需要叫例银的,谁知……谁知……好好的喜事给办成了这样,晦气啊!
“哼,明知故犯!”地痞头儿知道张婶也回答不出,冷哼道,顺手从桌上刁起一块残留的肉塞进口里。
“大爷,例银我们之后补上,请大爷高抬贵手。”张婶哀求道。
“规矩是规矩,可不能破,否则以后这邻里四舍的都学起来,每一桩红白喜事都要大爷我上门讨,岂不要累死大爷?今儿大爷我就要杀鸡儆猴!”
一群人在院子里整的是鸡飞狗跳。
小板凳刚打开屋门,就吓的缩回脖子,跑到冷沁岚身边。
若是以前,他会冲出去跟爹、奶奶在一起,可现在他要保护娘!
透过窗缝,冷沁岚都看的冒火,砰地一声,将窗户打开,“大柱哥,你要是个男人,就拿铁锹朝他们头上敲!”
这一声,很响。
不仅院子里的人能听得到,退到院外,扒着篱笆看热闹的人也能听得到。
众人朝窗户望去,呦?这就是张大柱那丑媳妇?隔了四年,只记得那张脸上有青斑,人到底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听这道声音,哪里像是病了四年,一直昏迷不醒的人?
“听见你媳妇的话没?”张婶见哭求不顶用,也是豁出去来了劲儿,挥着手里的扫把。
张大柱紧紧的握着铁锹,在山林里打个野味,他敢,可要是让他打人……他真没跟人动过手。
“呦呵?丑八怪还挺气大!”地痞头儿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嚷嚷,“你们听见没?这小娘们跟大爷示威呢?你们给大爷好好的教训他们!”
几个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张大柱母子围去,本来围攻敲打张大柱的就那两个人,一下子围过去七八个。
“大柱,跟他们拼了!”张婶咬牙道。
地痞头儿一边看乐子,一边又从桌子上捏起一块肉。
刚张嘴,一枚石子砸在他的大门牙上,嘎嘣一声,碎了两颗。
“妈呀!”地痞头儿丢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