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舒念宁厌烦的问道。
她什么时候推波助澜了?她是不想晏逸初去梅萍那里,普天下有哪一个女人会愿意自己深爱的男人,睡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她同情梅萍,因此,对于梅萍侍寝的事,纵是心痛难受,她亦从来没有从中作梗,使绊子。她就不是那种背地使坏,耍阴招的人。
但晏逸初自己不去,她难道还要昧着本心,无比伟大的催着他去逼着他去?她贱不贱啊!
“什么更年期?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晏母咄咄逼人质问道,她听得一头雾水,但直觉不是好话。。怎肯糊涂干休,自要追根究底,问个明白。
身体的极度不适与精神上难熬的焦虑紧张,让舒念宁耐性告罄,罢罢罢,她这婆母横竖看她不顺眼,瞧她不舒心。都象个泼妇了。。哪里还有半分贵妇的矜持仪态。。。
如此,她何必还要难为自己。
前世她的母上大人虽是暴脾气,爱数落她,但却从未这般折辱过她。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凭一个莫名其妙的封建妇人,对着自己搅裹不清,辱骂不休。
她是出气筒吗?!
“更年期我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明白!”她朝着晏母不屑道:“说来说去,你是嫉妒我!你自己守寡多年,便见不得别的女子得夫君疼爱。
只希望天下女子都若你一般,孤独半生。你的心真阴暗!你就是个老巫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晏母不可置信,气得浑身发抖。
局面越来越糟。。谢嬷嬷无奈到极点。唉,少夫人这话,这话也说得重了!
她对着舒念宁使眼色,冀望少夫人能退让一步。家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这样搞得跟仇人似的,以后日子要怎么过呢?!
然而,舒念宁根本没朝她看,目不斜视对着晏母,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我说你就是一个恶毒的老巫婆!我也告诉你了,你这种婆母,我还不稀罕呢!”
第66章 晏爷的难处
“宁儿!住口!”
外屋传来晏逸初仿似卷着风的声音, 他步伐匆匆,大踏步朝里屋走来。他在书房听晏海报说,奶娘不见了, 母亲却到了霁枫居。
心里担心母亲会责难宁儿,遂急忙赶了回来。从院子里进屋正好听到宁儿出言不逊的这一句。。。
他蹙着眉, 心中惊诧,性子软糯象只小猫般温驯的宁儿, 怎地对母亲说出这般不敬的话来?!
待掀开帘子, 看见里屋的情形,便知母亲果真发难了,他还是来迟了。
母亲由谢嬷嬷扶着,身躯发颤,赤白着脸。而他的宁儿,形容狼狈, 发丝松散凌乱, 只着里衣跪在地上, 明显在受罚。
他的心即刻揪在了一处,是又淌冷汗了吗?小人儿头脸濡湿, 胸前的衣服也是湿的。便是这身模样了, 却还以一种护卫的姿态, 护着她身后的映霞。
跟个小斗士般昂扬的小脸上都是倔强,与倨傲?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小人儿的神态近乎倨傲。。他暗自讶异,他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副表情。
而她身后的映霞微弓着身子跪伏在地, 显然受过更重的体罚,纵是低垂着头,也能看到脸肿得老高,面上血迹斑驳。
舒念宁看到他脸色一缓,立时撤下防备,不自觉扁着小嘴,泫然欲泣。
人都是如此吧,受了委屈,在自己最信任最倚赖最依恋的人面前,仿似本能,所有的刺全数消失无踪,惟余小兽般期待,摸摸抱抱举高高的脆弱。渴望能得到来自爱人温柔的安抚。
“怎么样了?”他急问。步子不停,径直向着舒念宁行去,打算抱她起来。
“你站住!”身后传来晏母喝止的声音:“不许扶她起来!你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吗?你问问你的好媳妇!让她把才将说过的话,对着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