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心照料着,不得有丝毫闪失。他却依然不能放心,罕见的心神难安。
梅萍草草用罢晚膳,叫人收拾了桌子。
见他怔怔出神,犹豫半晌。起身至他身前轻唤道:“爷,不早了,妾给你备了热水,去洗洗解解乏吧。”
晏逸初回神,看了看她道:“也好。这就去洗了吧。”
言罢,大踏步去了浴房。梅萍紧跟着进去,服侍他宽衣。待他入了浴桶后,照例跪在边上为他捏肩擦背,殷勤伺候。
洗完后,晏逸初和她双双进了里屋。晏逸初赤着膀子,披散着头发,全身仅着一条亵裤,坐上床榻。梅萍上前攀住他的身子,开始亲吻他。
晏逸初身形不动任她作为,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他惊觉自己竟然毫无欲(yu)念。在梅萍俯身下去时,他阻止了她。
稍顿后,一把横抱起她,放置床上。倾身覆了上去。他吻得敷衍,始终无法投入。眼前不时闪现,宁儿带泪的脸。
这回为伺寝的事,小人儿并没有在他面前掉过眼泪。但他就是忍不住,会将她以前哭泣时的面容,替代进现在这个场景里。
这让他,让他根本硬(ying)不起来。。
只要想着,她会因此背地里心伤落泪,他这心里头就发疼得紧,难受得不行。他觉得自己是魔障了!中了她的蛊。一颗心被她占得严丝合缝,满满当当。
偏生,他一点也不觉得负累,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欢喜。还有股难明的酸涨之意,充盈心间。
他意味索然从梅萍身上翻下来,躺到一侧床边,低低道:“有些乏了,歇了吧。”
“是。”梅萍隐含着颤音回复道。
继而僵硬起身吹熄烛火。室内瞬时陷入黑暗,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夜色更为晦暗。
晏逸初躺在床上,起先翻来覆去了无睡意。
梅萍见状忧心道:“爷,你睡不着么?是有哪里不适么?容妾为您按摩一会,有助入眠。”她语气温柔,再无哽声。
“不用,你且睡着,我没事。”
他不再翻动。只睁着眼睛等天明。等待的时间总是无比漫长,尤其心有忧虑,更仿似被愈加拉长。。长得人心烦意乱。
他在心里数着时辰,约莫子时三更,他实按捺不住,想:横竖是担心得睡不着,索性回霁枫居去看看她吧。心念乍起,便似如释重负。
他轻手轻脚的起了来,不打算唤人掌灯,免得无端扰了梅萍安寝。
他知道,今儿对不住她。只他没有办法,实是做不到,他的小兄弟自始自终软塌塌,全没有兴头。如此情境自他开荤以来,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不掌灯于他无甚大碍,他常年习武,目力非同一般,夜能视物,行动自如。
孰料,他刚起身,准备穿上里衣。
却听得梅萍的声音:“爷,是要出恭么?还是想喝水了?怎地不唤妾一声。爷稍候,待妾来章灯。”
她边说边顾自下了床,熟门熟路点上烛台。她的动作很急,几乎与晏逸初那句“不必了,你睡吧。”同步。。
“我不是要喝水,也没有要出恭,只是睡不着,时间浪费了可惜,想着去书房看看。”不想更深的伤到她,他没有直言。
“你睡吧。”他说道。
手里捏着衣服,自己穿了起来。
没曾想,梅萍“扑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
“爷,是妾有哪里做得不好么?惹得爷不喜。妾自来愚钝,还望爷看在妾全心全意,服侍您近十载的份上,予以明示,妾定当警戒于心,即时改过。”
她语声凄楚,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执着的望着晏逸初。
她周身仅着一件翠绿肚兜,和一条粉白亵裤。下床时连鞋也来不及穿,赤着脚。
晏逸初看着她轻颤的身子,放下衣袍,坐回床上,低叹一声:“起来吧,地上凉。”
“不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