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惊喜,神采飞扬,工整绮丽的五官柔和得不可思议。
明玥飞快地收回视线,用手捂著脸,她的手心冒了汗,风扇底下吹著便凉了,同面上的热度形成鲜明对比。
“在为舞蹈比赛紧张?”孟芃芃看她樱桃红的嘴巴紧抿成一条线,酒窝都陷下去,不由问道。这是孟芃芃思来想去,最能解释明玥魂不守舍状态的原因了,她那日听到了周自恒言语,对比赛的事知晓一二。
明玥顿了一下,迟疑地点了一下头,思量一番,又认真点头:“对,我是在为舞蹈比赛紧张。”她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番,在说服孟芃芃的同时,也在尽可能地说服自己。
孟芃芃好似信了她的话:“那你别紧张。”她大概是从来没有安慰过人,言语生疏滞涩。
这样单薄无力的话语也很让明玥感谢,她对著孟芃芃说了声谢谢。
孟芃芃低垂眉眼写字的模样极沉静,只是清秀的五官中和书香气质,齐肩短发,如同民国旧影里走出来的少女。明玥被她的沉静感染,几乎想把堵在心口难以排解的心绪说给孟芃芃听,但她知道,孟芃芃是给不了她答案的。
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学业上,儿女情长与她半点不沾边。
最后一堂课结束,学生兴高采烈地离校。
周自恒去车棚推车,明玥立在校门口等他。
“明玥。”白杨喊她,宽胖的身躯如同小丑鱼一般,在人群中来去自如,很快就到了她身边,他喘著气,明玥递给他一颗巧克力,他一双小眼睛立马发出了亮光,精神抖擞。
“怎么了?”明玥道。
白杨捧著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再放到鼻尖下嗅嗅,一口包下去,道:“明玥,你别再不理老大了,老大这两天都快骂死我了,下午为了守著你,也不带我去酒吧喝酒,我都快闷死了。”
他是个极庞大的圆球,此刻捏著衣角,小声地同明玥抱怨。
“明玥,是不是最近老大做错事,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再转告他。”白杨瞅著她,“老大说,他绝对会知错就改的。”
明玥看他结结巴巴的模样,转而一笑:“这是周周让你来问我的?”
白杨捂著嘴,为难地笑了笑,没敢点头,但也没有否认,抓耳挠腮,极其纠结。
她要怎么说?周自恒对她没有半分不好,只是她自己的问题。
白杨自知任务失败,垂头丧气地走回车棚,一张脸苦巴巴的,明玥隔了三米远,都能听见他大如雷的叹气声。
“怂货!”周自恒蹬一下单车,滑出一条直线,瞪了白杨两眼,道,“回去吧回去吧,还是我自己去问。”
明玥对他忽冷忽热的,著实把他憋得不行,也就是明玥,他能忍耐,换个旁人,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可算憋了三天,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还是穿一身黑色衣服,换了轻薄的短袖,抽条的身形笔直,如同南城满山亭亭的竹。
他停在明玥面前,周遭人群已经稀疏,望著她的脸半晌,一肚子的话又被按下去。
倒是明玥主动同他解释,“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因为舞蹈比赛紧张。”她这般快的抢答,好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
饶是周自恒见多识广,此时此刻,也无法理解小姑娘千回百转的心思,况且他向来对明玥的话深信不疑,自然是信了明玥的解释的。
几日来的忐忑被她一句话驱逐,好似一瞬间,天空一碧如洗,透出珐琅瓷般的油蓝。
周自恒笑了起来,如玉淬般的脸晕开浓墨重彩的绮丽,他倚在自行车边,认真又焦灼的问她:“真的只是紧张吗?”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周自恒面前撒谎,明玥心里在打鼓,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道:“真的只是紧张。”
她望向周自恒,他闻言笑得更璀璨了,阳光为他打上一层金边。
他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