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背着一个泡沫箱子,里面是用盆子装着的糖稀。
“我可打听好了,今个这的人最多,也是财运最好的地方”
唐晚替她擦了擦汗,“好好好,今个你就是财神爷,一定会财源广进的”
温竹脸带笑意,“那是自然”
两个人找了一个大树下的阴凉地方,几乎是刚把家伙给摆出来,就有小孩子围了上来。
“姐姐,姐姐多少钱一个啊?”
糖稀这玩意便宜,又不用票,所以这家长也舍得花那一分钱让孩子甜甜嘴。
唐晚正准备开口,温竹就挠着头,“一毛钱!”
小娃子们看了看手里攥着的一分钱,再看看这糖稀,哗啦一下子四散了。
“哪里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一毛钱一个,你这抢劫啊”
这定价的时候得看消费水平跟大家的收入水平的,在上海那地卖这个价格无可厚非,但在这地方,一毛钱!那不是等着回到家也卖不完吗!
“那我不管,这糖稀是我认真完成的产物,我才不贱卖!”
唐晚叹息的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运气好,这周围卖糖稀的就她们这一家。
小娃子们看着这糖稀想吃又买不起,只能回去喊着家里大人过来。
几个大人围着让她降价,这会敲锣打鼓声已经开始了。
温竹不高兴,“爱买就买,不爱买拉倒”
唐晚打了她一下,赔笑的跟众人解释,“小孩子脾气,一分钱一个,谢谢大家捧场啊”
其实这东西没啥成本,加上这周围孩子热热闹闹,漂亮姐姐长漂亮姐姐短的,唐晚高兴,谁来买都给缠的不少。
台上热热闹闹,敲锣打鼓到一半停了。
唐晚好奇的跟带着孩子买糖的家长问怎么回事。
“好像是拉二胡的闹肚子了,这一小会的功夫,都已经跑了三趟厕所了”
唐晚遗憾的嗯了声。
夏天了,食物变质的快,吃东西一不注意,拉肚子很容易的事。
就在这会,张爸也从人群里出来了。
面带颓废。
唐晚挥手将人招过来。
“爹,吃个糖啊?”
张爸拉着唐小军,面带遗憾,“不吃了,让你二哥吃吧,老了,牙疼”
唐晚给二哥招手,“哥,快来快来”
唐小军高兴的在她旁边坐下,唐晚给他绕了个糖稀。
“爹你这就回去了?”这才开唱才半个钟头呢。
“是啊,这拉二胡的肚子疼,拉不下去,这不散场了吗,说是晚上要好点的话,再接着唱”
“别介啊,这人要都走了,我这生意咋的办啊”温竹想到这茬,也挺着急。
她这脚下的盒子都扔了十来个一毛钱了,这可是自个的第一份工作,她挺有成就感呢。
“爹,你想看?”张爸平时挺喜欢看戏的,那个收音机也经常被他调换搜戏曲频道。
唐晚咬唇看了看台上即将要散场的戏班子,眼底有过一丝迟疑。
但又想到张爸先前失落的神色,拍拍他手道,“爹,你等我一会”
唐晚飞快的跑到戏台上,跟方才其中那组织者模样的男人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表情越发的惊讶,上下打量着她,唐晚肯定的点了点头。
张爸在原地有些疑惑,“她这干嘛呢?”
温竹想到一个可能,嘴角扬着笑意,“您别走,您啊,一会就知道了,没准是惊喜呢”
“咚咚咚”正在朝原路返回的众人突然听到了急促的鼓声。
惊喜的扭过头,发现原本在拉二胡位置上的老头,换成一个妙龄少女。
在一群吹打唱的男人堆里,这抹年轻亮丽的颜色,格外引人注目。
少女身上是湖绿色的裙子,头发顺滑的披散在背后,微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就跟摇曳在湖畔上的绿荷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