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喂,杨。”秦锋熬了一夜的嗓音有些沙哑。
“昨天你带来的气体检测报告出来了。“
“你说。“秦锋捏紧手机。
“啥也没有啊……就是空气。“
“再测一遍。”
“做了三遍,一样的结果。“
“怎么会是空气……“秦锋迅速复盘,难道是塑料袋不够密?难道渗透压太强,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喂,喂?秦锋!”
“回头再跟你说。”
秦锋挂断电话小跑到护士站。
昨夜灌体似乎也是一场梦,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手掌如何用力也发不出光雾……
“陈,603病房血液送检了吗?”
“刚送检,中午就能有结果。”
秦锋回到诊疗室,单手撑额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皮影戏似的,模糊而光怪陆离地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
从他第一次见到魏槐鬼魅般的魂魄,到此间发生的种种,那晚差点勒死他的法藤,看似从魏槐背后升起,但速度之快仿佛一直在秦锋脖颈周围埋伏着,只等魏槐发号施令。
灵力到底是什么,他想起昨夜元石光幕,似风穿过指尖。灵气是气流吗?是修士从万物提炼出的全新的物质,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感受不到,难道修仙是控制万物的某种法则……
密封袋里的元气不翼而飞,自己到底漏了什么。
假如正是这一点点疏漏让他与目标失之交臂,让所有努力都因为某一无关紧要的放松而付诸东流,他绝不甘心。
因此哪怕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物,他也要追根溯源。
正常人丢了一百块钱,会回忆去过哪些地方,再按固定路线返回找就是了。而秦锋会观测当天的风速,调查区域居民的人口结构。
他死板吗?他天马行空,可以从大堆看似毫无关联的证据中捋出一条线索,他就是无法忍受不全面调查就行动,在他看来,这无异于让一个盲人走迷宫。
他绝不肯让一丝可能从指缝中溜走。
秦锋在梦与现实间浮沉,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叩。”
“请进。”秦锋惊醒,红着眼睛揉一揉脸颊,感觉左肩有些不适,心想可能是落枕了。
陈带着报告进来了,合体的护士服勾勒出曼妙且不容亵渎的圣洁形象。
她将报告递给秦锋,朱唇微启:“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
陈试探地看着秦锋,一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谢谢你,还有事吗?”
“别客气,哦没事了,那我先走啦。”
没有异常,气体检测无异常,激素检查无异常,一切都无异常。唯一异常的不会是自己吧。
秦锋走出院门,几天的黑白颠倒让他有点吃不消。
早高峰,大批人潮交错奔流,有夹着皮包打电话的,有带着耳机单肩背包的,有端着咖啡说笑的。
熟悉的快节奏将秦锋从恍惚中拉进现实,人们匆忙而真实,只有他自己大梦初醒。
这几天的进度有些快,快到不真实,仿佛一阵激情过去,剩下无尽的空虚和难以忍受的平淡,大脑跳了一场交响曲,现在曲毕舞散,一切重归现实,路边还是油条豆浆灌汤包,不是四维时空,没有红色法藤。
是魏槐施法隐藏了异常吗?又或者,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魏家老祖,他第一次见到的就是幻觉。
他也病了吗。
“嘿!看着点儿!”一辆自行车紧急刹车,车轮碾在水泥路上拖出短短的黑色痕迹。
“抱歉。”
“没长眼睛啊……”骂骂咧咧地骑远。
迄今为止,好像没有什么能证明魏槐存在的证据。
魏槐使用神通攻击他的监控让他删掉了。后来的研究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