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就上了楼,没人知道他在房里做什么。
又过了半晌,院门一开,几个年轻人走进屋,为首的是陆澹白的另一个心腹,外号大秦。
大秦一脸疲惫,似乎在外奔波了好一阵,而他左侧的人,看起来忐忑不安,正是阿其。
大秦进屋以后问保姆,“陆哥呢?”
保姆大气都不敢出,用眼神扫扫楼上,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问,“秦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董从来没这么吓人过,还有电视上的新闻是怎么了,庄小姐呢?”
大秦没说话,只瞪了一眼身侧阿其,上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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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推开的一刹,大秦一惊。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澹白,房间门窗全被合上,遮光窗帘统统放下,整个房间阴暗如黑夜,而他就坐在阴影正中,看不清面容,浑身弥漫著森然的气息。
听到推门声,他没有回头,但应该知道是大秦跟阿其,他看也不看阿其,仿佛当他不存在,只问大秦:“事情怎样?”
很低的声音,又像在压抑著剧烈的情感。
大秦低头,有些惭愧,“没有找到。”
陆澹白拧了拧眉。
大秦接著道:“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我们不好介入,但我们打听了,庄小姐的情况非常严重,腿部中了一枪,左肩、右手腕均受了刀伤,最致命的是胸口,心脏之处……刀子整个插了进去……”
话到这他看到陆澹白的眼睛猛地紧闭上,像是不能承受。须臾陆澹白吩咐:“你接著说。”
“还有,青峰湾西面临河,那悬崖下面就是个深河谷,水流通往长江,非常湍急,人一旦从高空跌入深水,很难有生还的可能,运气不好跳下来撞到河底暗礁就更坏了,轻则血肉模糊,重则残肢断臂……说是失踪,不如说是尸体撞碎了,不可能寻著了……”
陆澹白闭著眼,脸更白了几分。
大秦按捺住心中的不忍,将所有推断总结:“所以我们现在的推论是,也许这一刻庄小姐尚未找到,但事实是,她必死无疑。”
在旁忐忑沉默许久的阿奇怯怯地出声,“那就别花力气找了……去向上头交任务吧……”
“你就等著这天是不是!”陡然一声暴喝,一直压抑不语的陆澹白终于爆发,机械的碰撞声中他猛地起身,鸦黑的洞口已然对准了阿其。
阿其原本惴惴不安,想用加文来转移陆澹白的注意力,这一刻见陆澹白拿枪指著自己,他惊恐之下满是震怒,“陆哥你疯了!”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
阿其吼道:“好啊,够狠啊!刚才要杀心艾姐,现在又拿枪指著自己兄弟!就为了一个女人!”
“老子跟心艾姐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而且是你下的令,我们不过是提前执行!你自己要杀她,现在又痛苦个什么劲!”
他一把抓住抢对准自己脑袋,“打啊!打啊!老子这些年白跟你了,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老子的命!”
他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你明知道她水性杨花,算计你谋害你,甚至爬其他男人的床……她就是个婊.子!”
“砰”一声巨响,阿其的话霍然被打断,流弹擦过,天花板的巨型花灯哐当摔下。陆澹白举著枪,若不是大秦死命拽著他的手,估计刚刚那一枪,当真打爆阿其的脑袋。
屋内气氛可怕极了,担心陆澹白还会动手,大秦捂住阿其的嘴将他死命往外推,“出去!”
陆澹白还握著枪,而被拖到屋外的阿其,似是没想到陆澹白真对自己开枪,骤然放声大哭。
“为了这个娘们,他真对老子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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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陆澹白又坐回了原处,雕塑般一动不动。
大秦放心不下他,中途借端晚饭的机会进来看了一次,劝道:“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