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慧娟收拾了一下情绪,才转身对那位公子笑了笑:“这位公子找我吗?不知公子贵姓,找我有何事?”
这样离得近了,韩慧娟才发现这位公子的衣服有些皱了,而且似乎还带了几分风尘,想必是刚刚赶路进京的。
莫非是外地人?
韩慧娟心中打量着,等着那位公子开口。
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开口言语,不禁有些纳闷地抬了抬头。
这一抬头,韩慧娟的身子猛地一震。
她看到了什么?
这位公子的手里居然举着一只簪子,一只跟自己头上戴着的珍珠簪子一模一样的簪子!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发髻,发现那只簪子还稳稳当当地插在自己的头上,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心刚落地顿时又提了起来。
她头上这只簪子,就是当日在姚含嬿府中被程月秀和郭梅暗中捡到的那只簪子。
这簪子,是她去世多年的娘亲亲手做的,世上独一无二,怎么,怎么这位公子手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韩慧娟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仔细认真地看看那只簪子。
这么一看,就发现这两只簪子在细微之处是有差别的。
比如她的簪子凤凰眼睛是小小的碎钻,而这位公子手中的簪子,却是用十分精致小巧的珍珠为眼睛的。
不仅如此,还有凤凰口中衔着的那颗夜明珠,虽然两颗同样大,但是她的夜明珠散发的光芒更柔和一些,这位公子的夜明珠则隐约亮了几分,似是天上炎阳。
若说她的夜明珠是月之光华,那么他的夜明珠则是日之灿烂。
这两只簪子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韩慧娟越看越纳闷,对眼前这位公子的身份也更加好奇了。
那位公子一直都没有说话,似乎也是在打量韩慧娟。
“这位公子……”
幸好他们是在自己的首饰铺子里,而且此时刚过午饭时间,店里除了这位公子并没有其他顾客,不然的话,他们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一定会引起不好的流言。
韩慧娟开口提醒了一句,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跟这位公子拉开了一些距离。
听到韩慧娟的话,这位公子恍然大悟,快要僵硬了的手赶紧收了回来,双手抱拳赶紧道歉:“韩小姐请见谅,在下唐突了。”
这是韩慧娟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有些低沉,有些沙哑,但是听起来十分舒服,好听得很。
听声音就是个正人君子,韩慧娟笑了笑,侧身避了避,没有承他的礼。
可是,还未等她再开口说话,这位公子的话让她浑身都僵了。
“韩小姐,在下姓祁,家父与令堂是年轻时的旧交,今日有机会进京,受家父嘱咐,特意来拜访令堂的。只是可惜……”
姓祁?家父?旧交?
韩慧娟身子一颤,再看祁公子手里拿着的那只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母亲去世前拉着她的手跟她说的悄悄话,此时全都在耳边回响。
“娟儿,母亲对不住你,母亲不能再保护你了。当初,若是母亲能够再勇敢一点,跟祁哥哥远走高飞,或许你如今就不会是这样的光景了。”
“祁哥哥,我对不住你,辜负了你的情意,也负了我们的誓言,对不住。”
母亲弥留之际的呢喃,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在她耳边回响,她隐约知道一些母亲年轻时的旧事。
她曾经也有自己心仪的男子,只是那位男子出身不怎样好,跟韩泰宁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是以,外祖父一家人谁都不同意母亲与那位公子的亲事。最后还棒打鸳鸯拆散了两人。
母亲嫁进了韩府,过上了外祖父口中幸福而舒心的生活。
而母亲口中的那位祁哥哥,据说心灰意冷之际,离京远去,从未再回过京城。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