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水浸湿的靴子,林媛鼻头一酸,眼泪果然下来了。
“高兴不?激动不?是不是特别……”夏征一抬头正看到林媛湿润着眼睛怔怔地望着自己,脚步一乱,“夏征小人儿”的耳朵歪了。
“媛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乖,乖,不哭不哭。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你可别真哭了啊。”
三两步窜到林媛面前,夏征小心翼翼地抹着林媛脸上的泪花,手足无措地道着歉。
在雪地里待得时间长了,身上又没有穿披风,夏征的手冰凉冰凉的,要不是心急她哭了,夏征也不会把自己的冰手直接放到她的脸上。
“傻瓜!”
千言万语,最终脱口的也就只有这两个字而已。林媛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温度传送给他。
这样亲密的动作以前并不是没有,只是她鲜少像今日这样主动。夏征一愣,呆呆地嘿嘿笑起来,果然跟个傻瓜似的了。
可不就是个傻瓜,大冷天的居然找到这么个空旷的地方等着,还一遍又一遍地在雪地里来回走着,就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虽然东西很简陋,但是心意极重。
林媛拽着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夏征的身子也一起裹了起来。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沾点便宜的某人眼睛大亮,欣喜地将身子往前靠了靠,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唇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雪地上两个小人儿手牵手,一旁的两人身挨身,似乎完全忘记了此时的天空还在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
坐在马车上的林毅抬头看天,小声嘟囔道:“不就是下个雪吗,还弄得这么多事!想当年小爷天天趴在雪地里训练,也没感觉这雪多么好看呐!”
回福满楼的路上,林媛把今日在程老先生那里的见闻一一讲给了夏征听,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关于偶遇马俊英的事,她却是一笔带过没有多加赘述。
但即便如此,某只大醋坛子还是敏锐地挑了挑眉,又是马俊英,看来上次请他吃的糕点没有吃够啊!
林媛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打算:“刘掌柜跟程老先生是旧识了,平日里也经常去帮助他,收购的事就交给他去办。还有关于程老先生的起居,他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我打算找个小厮专门去照顾他。哎,你是没有看到他的房间啊,那么简陋,可是学生的教室里却是样样俱全,这样的老先生可比驻马镇学堂里那些人强多了。”
自从听了孟良冬在驻马镇学堂里的遭遇之后,林媛就对那里的先生们没有一点好感了,虽然说她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但是打心眼儿里却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以后去那样的学堂里读书的。
说起了驻马镇学堂,林媛又想起二表哥刘志阳了,二表哥过了年以后就要到镇上的学堂读书了,希望他可不要像林永乐林永诚一样学坏了才好。
见林媛又在走神,夏征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下,嗔道:“爷都要走了,你还不好好地跟爷说说话,居然还走神!哼,是不是在想那个马俊英?”
“哪有想什么马俊,你说什么?你要走了?”林媛也顾不得揉自己的额头了,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虽然一早就知道夏征是要回京城过年的,但是知道要走和真的要走了还是不一样的,心里,好像有点舍不得。
“怎么,不舍得爷?”夏征心里也不舍得,不过还是故作轻松地挤出了个笑来。
林媛嘴硬地哼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舍不得了?我啊,巴不得你赶紧走才好呢,你走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挣银子养小白脸儿了。”
“你敢!”
虽然预料到了林媛不会说软话留他,但是听到她说起养小白脸儿的话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也太彪悍了,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你说我敢不敢?”林媛挑眉斜睨着他,甩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某人回去了,就有秋语啊冬语啊的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