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的力量, 尽管那时候他因为天启的恶意入侵而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金克斯的背影看。那八条张牙舞爪的触手虚影, 那因为高速移动而在她而后纷飞的发,在作战状态下而杀意尽显的眼,以及被她一击即毁的主脑室, 这便是宇宙最强大的人种之一。
一个经历过最血腥的星际战争的军人, 本该拥有的是充满着杀戮及怨恨的灵魂, 就如同他小时候还无法完全控制能力, 所梦见的那些德国军人一样。
可金克斯, 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她还是那个会在心里哼着歌儿的小章鱼。
“查尔斯, 你今天刚注射过药剂, 现在启用主脑, 会不会有点勉强?”亨利皱着眉,有些担心地说。
一行人走在空旷的地下密室走廊,脚步声纷乱繁杂, 也听不出谁是谁的。
地下密室刚刚修缮完毕,还能看见新铺就的地砖与旧地砖细微的颜色差别,查尔斯低头看见轮椅的滚轮碾过地上肉眼几不可见的灰尘,然后说:“事态紧急,就算勉强也必须去做。”
亨利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埃里克则是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说:“这么多年,你仍旧没有变,还是一样固执。”
查尔斯笑笑:“你倒是变了,以前的你,是不会去调查一个与你无关的德国军官的。”
埃里克垂了垂眸,移开了眼神。
他们曾是挚友,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他们的人生都曾被分离成两半,对于埃里克而言,这个断点是在奥斯维辛与母亲的诀别;而对于查尔斯而言,是墨西哥沃斯卡洛斯海滩上那一枚射入他脊柱的子弹。
在那时,他的人生就已经被割裂成了两半,前二十几年,他是年纪轻轻便收获数个博士学位的天才查尔斯.泽维尔,他从西切斯特镇的富豪泽维尔家的少爷,顺风顺水地长大,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骄傲而洒脱,敏锐又轻浮,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各个人群之间,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
在从低谷中爬起来之后,他是睿智而温柔,风趣又宽容的泽维尔教授,他站不起来,却一手创办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为年轻变种人找到了人生意义。
这些年,他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尽管有不少变种人抨击过他太过理想化太过不切实际,连曾与他并肩而行的埃里克也认识到当年的梦想不过只是存在于理想国的空谈,但他也不曾动摇过半分。
看上去温柔的人,其实往往固执得很。
一行人走到主脑室操控台前的桥上,查尔斯从操控台上取过头盔,正准备戴上时,站在他身后的埃里克突然问:“你是在为当年而赎罪吗?”
他这一句话,使得不了解前情的其他人一头雾水,而查尔斯却了然,他笑着摇摇头:“分析人类不同的感情,我要比你在行得多,埃里克。”
“她没有恨你?”埃里克问。
“没有。”查尔斯叹息一般地说着。
“你们两个真像。”埃里克嗤笑一声,“她知道当年你为了救她付出了一双腿吗?”
查尔斯垂下眼帘,蓝色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晨辉的大海一般,闪着温柔的光:“埃里克,那是我所坚持的原则,并不是为了使别人亏欠我而强加上去的付出,人的感情不应该被谁的付出而捆绑。”
埃里克摇摇头:“你果然没变,还像以前一样满脑子不实用的罗曼蒂克。”
无论是对待理想,还是对待人。
查尔斯闻言只是翘了翘嘴角,然后将头盔戴在了头上。
眼前那块巨大的液晶屏忽地亮起来,像是盛夏时节降下的流星雨盛况一般,蓝色与红色荧光飞速闪过,在查尔斯脸上映出一道道一闪而过的光。他屏气凝神,看着那些荧光,全世界的人在他耳边聒噪着,如果是以前,他会对这些嘈杂的声音生出一点点的厌烦,而此时,他在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