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于这种古老的智慧,奎斯向来深以为然。
所以,当其着手对付帝王,他不仅开始调查有关帝王的各种信息,而且同样也在关注自己所能够借助的力量和势力。
虽然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但是那些叛军和四城联盟一样,他们都可以在某些时候化为尖刀。在一般人手里,那把尖刀说不定只能被用来“切水果”。
可是在奎斯手中,如果安排得当,他甚至有信心用其捅进并搅烂那位帝王的肚肠。
更何况,通过一番调查,他发现想要把叛军这把“尖刀”握到手里其实并不困难。仅仅用权力的保证,以及一份烧出“猫眼石绿宝石币”——也就是绿色玻璃——的配方,他就成功地换来了耙子的暂时帮忙。这完全是惠而不费的事情,何乐不为?
这样一来,四城联盟军、软槭城周围的叛军,还有软槭城内现存的军事力量,就全都被奎斯拉到了一艘船上。虽然这艘船看起来其实挺“破败”的,但是至少还能“漂”着。在面对如同大海一般深不可测的敌人时,给了他一个可供在海上立足的舢板。
相比于奎斯这边,帝王那边的计划进度就比较堪忧了:这位远古拉姆齐的统治者,想做的太多,而他能做的又太少。哪怕是已经把恶鸦人送来的几名劫将全部复活,在许多事情上他仍旧需要事必躬亲,没有办法出抽出精力来进行下一步的规划。
“噬骨呢?”
迈着粗如廊柱的大腿,帝王走在孵化场的小径上。原本那属于勇气之神海若尼斯的神庙,已经被他改成了怪物们的新生之所。被噬骨拉来的“半成品”怪物,都会被埋入经过魔法扭曲的土壤之中,自发地形成一个个类似虫茧似的东西。等到完全成熟,然后才会破茧而出。
听到帝王的问话,跟随在其身边的劫将驯犬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身穿由熔岩精钢铸成的盔甲,戴有手铠的巨大手掌中握着一根鞭子,每每挥起就会有闪电划过。
与其身躯相比,他的胸膛和肩膀要宽阔得多,哪怕再强壮的兽人战士与其相比也会黯然失色。在没有盔甲的部位,纯净的烈焰从他那满是伤疤的体表不断地向外渗出。
在他那宽大的肩膀上,顶着一张五官深陷的面容,脑门还有两根巨大的弯角。完全由熊熊烈焰组成的眼珠显得炯炯有神。
“吾主,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帝王瞥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劫将。或许是因为当时用燔祭魔血肉,对那个原本的兽人学徒进行改造的时候,那些地狱的烈焰烧坏了他的脑子,所以驯犬者虽然看起来精精神神的,但是实际上却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你只知道等待那些‘小奶狗’们降生,然后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们,让他们去撕咬猎物。”
“我是驯犬者。”
帝王挥了挥手掌。看着那只马上就要落到自己身躯上的魔爪,驯犬者即便脑子不好使,可是仍旧感受到了畏惧,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只不过,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帝王只是轻轻地拍打了两下他身上的铠甲,“对,你是驯犬者。不过你现在,先要帮我把噬骨招呼回来,然后再带着那些‘小奶狗’,把搜魂和夫人从那座糟糕的城市里救出来。”
“遵命。”
在驯犬者转身离开之后,帝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孵化场的空气又湿又热,就像是把一只臭鼬拍碎之后捂在羊毛布里。为了制造那些可以孵化怪物的土壤,之前他已经在方圆三十余里的范围内抽取了热量,这才导致软槭城周边开始突然变成寒冬腊月。
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施法,即便是对于帝王来说,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他足足缓了两三天才完全恢复力量。而正是因为如此,前一段时间去袭击软槭城的,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怪物。那只是他骚扰性的试探,只是一个小小的诡计,目的就是拖延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