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明眠这么一说,妫心也觉得好久没有看到丰荫了。她在心里悄悄算了算,自那日在花厅一别其实也就六七天吧。
“没有吵架。”妫心垂下眼眸淡淡地说。
“哦,多日不见我还有点想他呢。”明眠撅了撅嘴。
“是谁想我了?”丰荫的有磁性的声音在明眠身后响起。
明眠一听是丰荫的声音简直是又惊又喜,转过身开心地说:“丰大人你来啦!”
“嗯。”丰荫嘴上回应着明眠,眼睛却盯着妫心微微僵直的背,心里觉得她连背影都那么可爱。
明眠抿着嘴眼含笑意的看了看丰荫,又看了看妫心,然后“贴心”地说:“丰大人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沏一壶新茶。”
“嗯。”丰荫赞许地看了一眼明眠。
妫心在心里暗暗地咒骂明眠这个“叛徒”。丰荫走过来坐在她的旁边,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温柔地开口问道:“心儿,近来可好?”
妫心觉得自己这样真的是太有失仪态,便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答道:“嗯,还好,你呢?”礼尚往来,问候他客气一下。
没想到丰荫却当真了。“不好,一点都不好。”丰荫拧着眉,佯装忧伤地说。
“嗯?”这一句话说的妫心猝不及防,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心想:这人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丰荫见“鱼儿”上钩了,也不掩饰直接舒眉展颜道:“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王有二十几载没见你了,相似病入膏肓,你说我能好了吗?”
“……”真是的,妫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岔开话题,“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去跟你道别了。”
“道别?你又要去哪里?”丰荫焦急地向前探了身子问道。
“去……帮人私奔。”妫心身子稍稍向后仰了仰,悄悄地拉开一点距离。
“不务正业。”丰荫撇了撇嘴。
“我这是行善积德好吧。”妫心一本正经得纠正他。
“嗯,好。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都是小事,就不劳烦冥王大人你了。”妫心赶忙拒绝了他。
“好吧。”丰荫略有失落,“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
“具体还没问,只知道是在什么鹿赭山的北面的一个村子里,到时候我们跟着事主走就好了啊。”妫心一脸无所谓。
“你这花容月貌的小心被人卖掉做童养媳。”丰荫有意吓唬她。
“明智他们三个也不是吃素的。”妫心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
“那,好吧。”丰荫嘴上答应她,心里却在想:这小事我去问明眠不就可以了。
这样既不会惹得妫心不开心,又可以暗中保护她。
翌日,妫心一行五人踏上了去石榴家的路。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唯独潘初心事重重的样子。明眠见状,跑到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潘兄不必过于忧心,我家小姐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潘初用力的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明眠知道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同继续赶路。
可是,越是临近石榴家,潘初的心情就莫名越发沉重。其他四人似乎也觉得不对劲,都不再说笑。
远远的,大家便看见了刘府门外挂着白色的灯笼和丧幡。一阵风吹过,白纸黑字的灯笼跟着轻轻地晃了两下。潘初心里“咯噔”一下,腿也软了许多,但他还是强撑着踉踉跄跄地向刘府的灵棚奔去。
“一定不会是她的,一定不会。”边跑潘初边在心理安慰自己。
然而,等他站在灵堂门口看见牌位上赫然写着“刘石榴”的名字时,刚才支撑他的力量瞬间消散不见,他一下瘫坐在了地上。这噩耗来得猝不及防,潘初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灵堂内,众人在抽泣着,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