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喜笑颜开,当即转头吩咐,“绿袖,将这茶装一盒子送到越林苑去。”
越林苑是徐子越所住的院子,苏文卿只有在散步时才得以一看,院内空旷单调,清寒的不像话。
徐子越听到此话不由眸色渐深。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苏文卿对他的态度都相当有趣。上辈子怕他到极点,这辈子虽然仍是怕他却一心想讨好自己。
人人都避他唯恐不及,苏文卿到底是知道什么,她到底又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忘了是何时,与齐光萧睿等人吃了酒,齐光还打趣叫他一声表哥,“表哥可知道文卿为何怕你,她说她梦见你用簪子划破了你那嫡母的脸,血留了一地可是吓人,哈哈哈…”
徐子越只当是酒后玩笑,直到多年后徐家覆灭,面对王氏尖锐的谩骂他拔下那根金簪刺进那张痛恨的脸,徐子越蓦地想起齐光那句醉酒后的玩笑话。
“她说她梦见你灭了徐家满门,还亲手划破了你那嫡母的脸…”
这便打断了苏文卿的话,“不必了”,果不其然看到苏文卿一脸诧异的样子,徐子越垂下眉头黯然道,“既是好茶,留着自己吃或是送给太太,何苦送给我。”
苏文卿蓦地鼻子发酸,你怎就喝不得好茶!不由坚决道,“我自己这里还有,太太自然有人孝敬她不缺我一个,表哥既然喜欢那就给表哥喝。”
徐子越执着茶杯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眉目精致的五官缓缓一笑,竟有种说不出的亲和,“那便自己留着,若有机会我再来你这里吃茶也是一样。”
苏文卿一喜,若是徐子越反感她自然不会说出还来她这里喝茶的话,蓦地有种无名的自豪感。
之后院子里的丫头们皆是一脸纠结的注视着苏文卿围着徐子越嘘寒问暖,就连绿袖也是无尽的别扭。
小姐您为什么对大少爷这般殷勤,他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主子。
苏文卿是活过一次的人,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做起事情来总是有些旁人看不懂的大胆。
这会儿看着徐子越喝茶的样子,不由赞叹几句,不愧是徐子越,即使现在只是个半大少年,穿着最便宜粗糙的青色衣袍,也是一副怡然自得的贵公子模样。
仪态真是极好。
她想问的东西很多,徐子越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徐家,为什么会提前科举,但是又觉得到底还不算很相熟这么问是不是太突兀。
徐子越好整以暇的瞟了眼一脸纠结的苏文卿,心道以前觉得苏文卿是个规规矩矩的闺秀,原来竟是个表情如此之多又不善掩饰的模样。
许是见惯了人人算计的模样,徐子越竟觉得苏文卿此时的模样很是可爱,又因为姿容绝佳,已是十分引人注目。
“可是有什么事情问我?”
苏文卿诧异的抬头,对上徐子越颜色微浅的眼睛没忍住内心感叹,徐子越这副皮囊真是好看的紧,要不怎么就被陛下选中当了驸马呢。
苏文卿向四周环视一番,只留了绿袖一人,“都出去吧,我和表哥有话要说。”
其余丫头不敢多言,只有荷藕离开时不住
的多看了几眼。
果然是商家的女儿没见识,表亲兄妹这般不忌讳。
苏文卿哪知道荷藕的想法,打发一众人出去苏文卿才凑近徐子越低声道,“表哥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按正常发展,你可是两年后才回来的。
徐子越心思微动,她这表妹倒也不傻,这么隐晦的打探想来也是有些不解与怀疑。
“老师说可以一试,这便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苏文卿不大信,但好一阵思忖也想不出其他原因,只能小心问道,“那若是考不中怎么办?”
徐子越可不是徐子玉,徐子玉就算考不中也无多大干系,总归会有人教他念书明年接着考,但徐子越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