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不是老身要闹啊, 实在是我儿子死得冤枉啊!”老妪看到张远方又是一通哭闹,把张远方膈应得脸色都变阴沉了, “你这个老妇人,说你儿子是被害死的,那得有证据啊?你有吗?”
“张捕头,她没有证据, 就是诬陷我跟黄大官人,人家黄大官人在于桥活着的时候,就对于家种种帮助,他们不感恩也就罢了,临了还要来诬陷人家,您给评评理,有这种事儿吗?这世道,好人还能做吗?”那王氏一只手掩面,做痛哭状,另一只手就有意无意地去拉扯张远方的衣角,拽着了衣角顺势小手就滑了进去,时值盛夏,衣衫单薄,她这一滑进去,手指尖可就勾着张远方的肌肤了,暗中磨蹭了几下,她媚笑道,“张捕头,您说,对不对呀?”
对不对的,你都给本捕头拿开!
那知道张捕头并非是色中恶魔,对她这种见男人就稀罕的德性很是不喜。
他退后一步,避开王氏的小爪子,继而冷冰冰道,“公道自在人心,王氏,你好自为之!”
额?
“张捕头,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是说我跟黄大官人之间不清不楚吗?我可是告诉你们,正所谓拿人那脏,捉歼捉双,你们谁都没有证据,那就不能诬陷小妇人!”王氏一听就恼火了。
“对,对,谁胆敢诬陷本官人跟王氏,本官人绝对到京兆尹去告他……”黄思强黄大官人竟来了,手中摇着折扇,一身锦绣衣袍,身量过于肥胖,走起路来如同鸭子,是以很多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黄老鸭!
“看看,黄老鸭来了,看他跟王氏眉来眼去的那样儿,说这两个人之间没事儿,哼,我这个名儿倒着写!”
有人不忿了。
“你就名儿倒着写啊?他们俩之间若是没事儿,那我一辈子倒着走路!”旁边人不屑。
“哼,算你狠!不过,这对男女若是真的害了于桥,那怎么害得啊?于桥身上什么伤也没有,肤色也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他死得那么自然,跟睡着了似的,这到底怎么死的?”
众人纳罕。
“不知道啊!”
大家一起摇头。
“来吧,大家都搭把手,把于桥给抬到山上去埋了,京都可是帝王之城,绝对不能弄出些难堪的事儿来!”张远方说着,就招呼于家的左邻右舍。
众人也叹息,既然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于桥是被害死的,那尸身老是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这天气燥热,别说是放上十天半月的,就是三天两日的,那也是会腐烂的。
“你们不要带走我的桥儿啊!我的桥儿是被害死的啊!”于家老妇人哭闹着不肯让众人抬走于桥。
“哼,这个老不死的,你是成心想要把我害死啊?你也不想想,你一把年纪了,我若是活得好了,还能给你一口吃的,让你活下去,若非我出了事儿,你就只能是等死了……”王氏气咻咻地谩骂于家老妇人。
“哼,就她还会善待婆婆?谁信啊?她若是那种正经有良心的,于桥也不会死了!”邻居们都鄙夷道。
“芹儿,就当为娘的求你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你跟桥儿好歹是几年的夫妻,你怎么忍心让他枉死?芹儿,你就说出来,到底是谁害死我的桥儿啊?我不用你养老,我就是马上死了,那也心甘,只要桥儿能死得瞑目啊!呜呜,芹儿,求你了,快把凶手告诉张捕头啊……”那老妇人扑上去,又欲抱王氏的腿,被王芹一脚踹中胸口,哎呀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那王芹儿嘴里还嘟囔着,“跟老娘一日夫妻的多了,老娘都得记住了 ,那且不累死了?”
她这个举动把众人都惹火了。
几个老妇人去帮忙着给于家老妇人掐人中,另外一些人都气愤地指责王芹儿,“王芹儿,你当年是逃荒到这里的,不是于家两母子收留了你,你早不知道死在哪儿了?现在,你却恩将仇报,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