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噎得哭声顿住,在打了个嗝后又再继续哭:“老臣黄祺!!”
安王:“……”
谁啊。
“老臣三年前给殿下您写过信的,三年前的年节,写过问候信!”
安王又再看了他几眼,最终摇摇头:“不认识。”
写信的人太多了,他每个都要认识啊,那不是满天下皆朋友?
黄大人被他噎得哭也哭不出来,安王就问他:“那臭小子送你来做什么?你这还拖家带口的……怎么跟投奔本王来的一样。”
上回那十个面首还在吃白饭呢,又送一堆来?当他在开舱赈灾啊。
黄大人:“……”
怎么安王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样?!
宋钊放他一条生路,难道不就是让他来投靠安王的?
黄大人默默闭上嘴,捋了捋思路,最后还是将事情前后都说一遍,又将一同被送出来的齐家人给他介绍,这才算是将事情说清楚了。
“暴君!”安王了解来龙去脉,总算明白了。
他怒斥了一句,众人皆点头,安王就招手,喊来一个小兵:“把他们带到城中,跟军中的家眷挨着住吧,正好晚些日子要秋种了,这些小伙子还能帮个忙。”
安王说罢,转身就走。
黄大人听到自己一来就要被发配种田,整个人都蒙了。忙又喊着殿下,“您,您就不跟我打探都城的事情吗?”
正常情况好歹也会叙两句吧,这怎么和他想的也完全不一样!
安王脚步停下,看着黄大人笑了两声:“黄大人这是要我开口打探,才准备将事情说出来?”
黄大人被他一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也品出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微一思索,神色也变得铁青。
“不,殿下,是您没让老臣有机会说。”
“够了!”安王骤然打断他,这一声声调不高,比他平时说话还低两分,可身上的气势在这一瞬就变得极强。
从白骨堆里走出来的武将,煞气慑人。
才刚站起来的黄大人腿一软,直接又跪倒在地,他身的郎君们也被吓得全跪倒。
他们就没见过气势如此逼人的,比舜帝有过之。
安王见黄祺被骂得直冒冷汗,哆哆嗦嗦的,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沦落到要仗人鼻息才能过活,你就收起你那套心思,少用小聪明。”
此人一来就先是老臣老臣的,就有倚老卖老之嫌,后在解释事情的时候,只知卖惨说舜帝如何残暴。说完后,明明有机会当即给他表忠,却又闭嘴不言了,这样心不诚的人,他没让他去给将士们端洗脚水,还收留他已经够给面子了。
此人是打着要再卖人情,然后在他身边重新享受一把当大臣的威风?!
堂堂一国副相,居然是这么副嘴脸。
那臭小子怎么不当场把人砍了?!
这是专程送来气他的吧。
安王心中将心思不纯的女婿骂一通,对着黄大人仍是冷着脸。
黄大人也知自己这是错行一招,安王一点也不好糊弄,他的小心思真被看得一清二楚,霎时老脸滚烫滚烫的。
他这也是怕安王因为他曾是舜帝身边的老臣,而对他心生忌惮,才希望他表态后再投诚的。
哪知,他错算了武将之人最恨就是文官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黄祺知道自己错哪后,再次磕头认罪,此时收了大哭那套,再也不敢有一丝浮夸地表述自己的情绪。最后,安王看在他那句确是有要事相禀,才让他进了军,喊人整治一桌酒菜。
——安王喝酒吃菜,黄祺站在汇报。
“你是说赵舜帝位来得不正当?”安王听完他的话,又抿了口酒。
黄祺努力将视线落在脚尖,“是,当年老臣的父亲是先皇的中书官,帮着先皇拟旨。在先皇仙去后,老臣父亲在听闻是舜帝即位,表情非常吃惊,而后父亲被召进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