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笔直,给人的印象虽然斯文儒雅,但明显高冷不易亲近,甚至是禁欲的感觉。
“我去接个电话,你俩先聊。”张冰云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江濡坐在距离徐汝宁一米的沙发上,把贝斯放在了一边。
“你为什么会喜欢贝斯呢?女人弹贝斯的,真的很少见。”徐汝宁红唇轻启,问出了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江濡恍惚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回答:“因为一个人。”
“爱人?”徐汝宁抓住了江濡恍惚的瞬间,闻出了故事的味道,便紧接着问。
“不是。”
“朋友?”
江濡依旧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徐汝宁听到这两个字,拿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深呼了一口气,她开始怀疑这世界上会不会有种诅咒:叫“说一句超出十个字的话就会死”的诅咒,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惜字如金。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聊天聊得这么难受过,简直聊不下去,江濡就像条死鱼,硬邦邦冷冰冰的。
当然识趣的人都知道,这种互动一般意味着对方对现在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可徐汝宁今天偏偏就不想识趣,喝了一口酒,换了话题,她还就不信撬不开江濡的这张嘴,笑着说:“冒昧问一句,江小姐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没有。”江濡眉头轻皱了一下,说。这样的聊天她也不舒服,因为徐汝宁尽问些她不愿意去说的。
徐汝宁点头,没有出乎意料,这样的人,估计连朋友都没吧,她突然坏坏地想,这么清冷高傲的人失了态会是什么样?或者,江濡的清冷和高傲会不会都是装出来的?
这样想着,徐汝宁把酒杯放下,靠近了一些江濡,高跟鞋的鞋尖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江濡的腿。
江濡瞥了一眼徐汝宁的高跟鞋,全当她是无意的。
“我也没有,要不我们相互了解一下?”徐汝宁见江濡没有反应,然后又用鞋尖蹭了一下,柔笑着说。
江濡冷冷地看着徐汝宁,开口:“抱歉,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我们很合适呢?”徐汝宁大胆了一些,鞋尖贴着江濡的小腿,上下缓缓摩擦。
江濡的眸子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徐汝宁,不带一点波澜,而后又看向徐汝宁细长的鞋跟,说:“徐小姐一直这样对初次见面的人吗?”
“啊?我怎样对你了?”徐汝宁装作不解,懵懂地看江濡。
江濡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温度又降了些:“我的理解是:言行随便——轻浮也。”
“哈哈,对自己感兴趣的人这样,也叫轻浮吗?”徐汝宁闻言,眼里闪过愠怒,咬了咬牙,很好,江濡果然与众不同,居然敢说她轻浮,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仍旧不减笑意地说。
江濡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把贝斯背在身上,说:“若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人这样,更轻浮了,不是吗?”
徐汝宁自然听懂了江濡的话音,心下发窘起来,这次是她草率了。
“哦,对了,这是我朋友刘医生的电话,她的专业是临床心理学,目前在一家心理咨询中心工作,希望能够帮到你。”江濡边说,边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几下,把纸放在了桌上,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汝宁瞳孔一滞,都没反应过来,江濡什么意思,是在说她心里有问题?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她也没干什么啊,不就蹭了蹭腿吗?
轻浮?谁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