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终,两人视线相交却各怀心思,两两相望,皆无言以对。
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吹过钟雪尽瑟缩的肩膀和脖颈,让他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寒意投入骨髓,随着血液贯穿四肢百骸。
“......都不想。”
祁轻筠微微垂下头,对上钟雪尽略带些失落的眼神,动作不由得一滞,忽然起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
钟雪尽无疑是长的极好看的,眉似轻黛罥烟,眼如水杏黑玉,像蕴着一潭融化的雪水,因为委屈眼尾微微下垂的时候,瞳仁像个迷路的小奶狗似的黑润润的,就更显可怜无辜。
宽松的衣领处延伸出一截若隐若现的白皙,微微踮起脚尖时衣角绷紧,露出莹润光洁的细腰,肌理分明骨肉匀秀,是最优秀的画师也无法描绘的流畅线条。
在祁轻筠对自己的性取向尚且朦胧摇摆不清晰时,钟雪尽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以默不作声的强势态度,挤占了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最终成功从朋友升级至恋人。
这其中,也有着钟雪尽实在长的太出色,相处久了之后,祁轻筠便很难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投向其他人的缘故。
一想到自己死去的爱人钟雪尽,祁轻筠心中又是一痛,用力眨了眨眼,掩下眼中的酸疼。
他叹了口气,终于脱下自己的外套,虚虚展开搭在钟雪尽身上,语调也不自觉温柔起来:“冷就穿衣服。”
钟雪尽将指尖搭在祁轻筠为他披衣服的手腕上,将额头靠在祁轻筠的肩膀上,低头时“嗯”了一声,看不清表情:
“谢谢。”
祁轻筠正想后仰躲开钟雪尽的靠近,钟雪尽却像是提前预判到祁轻筠会伸手推开他,又软声补了一句,像是在故意示弱:“我头晕,让我靠一下就好。”
“......”因为钟雪尽的脸色实在太苍白,祁轻筠几秒钟的心软过后,就已经被人按在墙上靠着了,只得慢半拍地站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戳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腕还被钟雪尽攥在掌心里,以他们现在的姿势,相当于祁轻筠虚虚将手臂搭在了钟雪尽的肩膀上,将他半搂进怀里。
祁轻筠迟疑了片刻,余光落在钟雪尽微微蜷缩的身躯上,到底没有拒绝。
他总觉得自己的怀里像落了一直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只要主人稍微一离开,就会龇牙咧嘴地咬着主人的裤脚,不准对方离开。
可怜巴巴的。
思及此,祁轻筠的心蓦然一软,只能站直,由着钟雪尽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的锁骨上,半晌没话找话道:
“好点了吗?”
“没有。”钟雪尽不假思索。
十分钟后。
“现在好点了吗?”
“没有。”钟雪尽还是那句话。
二十分钟后。
“现在好点没有。”
“没.......”
“你脚不麻吗?”
“.......”
钟雪尽闻言抿了抿唇,用力将脸埋进祁轻筠的锁骨,不说话了。
祁轻筠轻笑一声,胸膛震动,笑声带着些许酥麻,在钟雪尽心中激起过电般的战栗感。
他素白的指尖下移,在钟雪尽的后颈拍了拍,对上钟雪尽不甘心的眼神,温声道:
“没事了就回去,开学第二天不要旷课,待会儿跟不上了。”
其实钟雪尽脚确实有点麻了,他本身就失血过多,靠着祁轻筠站了一会儿便有些头晕目眩的,闻言咬了咬牙,片刻后才委屈地哼哼了一声:
“......好。”
“自己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祁轻筠自动将钟雪尽脸上的委屈和不甘归结为身体不舒服所以脸色不好看,本着照顾同学的心理,半蹲下身示意钟雪尽上来。
对于如此有诱惑力的请求,钟雪尽当然果断选择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