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这间卧室,不同于谢平川家的主卧, 相较而言,这里的面积小得多,床铺远不及那边舒服,谢平川却如释重负,把徐白抱得更紧了。
他在睡着之前,回答了一句:“因为,小白,我想和你百年好合。”他在黑暗中沉默,半晌后,讲出隐秘的愿望:“下辈子也想娶你,再接着百年好合。”
徐白喉咙哽咽,心情大起大落,她不知要说什么,就问了一声:“真的吗?”
“真的,”谢平川越发坦诚,“我九岁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九岁的谢平川,是经常爬树钻草丛的男孩子。他那时候还喜欢打架,在沙坑里和同学动手,被双方的父母责骂,脸上挂了彩,回到家挨训,被扣光零花钱。
谢平川的母亲就在院子里骂他:“这个月的零花钱,一分都没有,你什么时候反思完,什么时候进屋吃饭。”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谢平川的性格,自小就不太好。他也不懂认怂,立刻回了一句:“那我不吃饭了。”
他的态度很明显——饭可以不吃,架不能不打。
这是小学生的世界,幼稚、粗暴、无理取闹,谢平川的母亲,自然无法理解。
母亲便道:“哦,你饿着吧。”
谢平川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顺应母亲的话,独自忍饥挨饿。
徐白那时才五岁,懵懂地抱着一袋面包,走到院子里找他。她不仅把面包递给他,还从家里偷香肠和牛奶,最后想起他没有零花钱,又交出了自己的小猪存钱罐。
彼时阳光明媚,院中树影浮动,绿意盎然,徐白蹲在台阶边,转让小猪存钱罐,口齿不清地安慰他:“哥哥,你不要难过……”
谢平川一边吃面包,一边摸她的头。
那时他想,徐白是要长大的,长大以后,八成还要嫁人,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也像现实中的父母一样——
她要是嫁给别人,他一定会不高兴。
谢平川回顾经年琐事,悄然无声地勾唇笑了。
此时此刻,徐白却评价道:“你有点早熟。”
谢平川否认道:“不是早熟,只是喜欢你。”
徐白依然背对着他,但她不再开口说话。
她实在是脚疼,困乏交加,累得不行,渐渐睡着了。谢平川见她安静,且知她一贯睡眠浅,他动作缓慢地起身,随后又俯身靠近,轻吻徐白的脸颊。
总算得偿所愿,今日圆满。
第二天阳光放晴,风和日丽,徐白醒来的时候,谢平川不在身边。
她看了一下挂钟——上午十点半。今天是礼拜三。
脚踝肿痛,头晕脑涨,她似乎还感冒了,只能向主管请假。由于技术部在重整,翻译组最近没有任务,同事们整天百无聊赖,徐白发出邮件之后,很快收到了回复。
主管准假两天,嘱咐她好好休息。
徐白放下笔记本电脑,拉开被子,打算走去客厅,给虾饺喂猫粮。
谢平川与她不同,身兼重任,不可或缺,想必去了公司——徐白这样想着,可当她来到客厅,却见谢平川坐在猫窝旁边,为虾饺开罐头。
他就是用这种方法,赢得了虾饺的信赖。
谢平川去了一趟超市,买回来一堆早饭,也买了虾饺深爱的猫罐头,他一声不吭地坐着,比小猫更安静乖巧。
徐白轻声问他:“你不上班吗?十点半了。”
“我请了半天假,”谢平川顿了顿,补充道,“我醒酒了。”
他有些难以面对昨晚的自己。
徐白却道:“酒后吐真言。”
她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路,由于脚部肿胀,穿不进兔子拖鞋,伤处还有紫色的淤血。但她连“疼”都不喊一声,径直路过一旁的谢平川。
谢平川回头,瞥见她的脚。
他摸到了徐白的左腿,徐白只能坐上沙发,任凭他握住她的小腿,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