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说什么?”阮靖国的怒气渐渐平静,冷清着嗓子问道。
“都说大姐心里头根本就没你了,只是为了阮家的财产,逼不得已才和你耗着。老爷子,这可不是我瞎说的,你出去打听打听,大伙都这么说。”蔡邵云看阮靖国又有发怒的迹象,连忙解释道。
阮援疆和江一留看着这一出,终于明白薛宁宁愿搬出去也不愿在这大宅子里住着,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有心计,恐怕平日里也没少挑拨吧。阮援疆有些担心,迟早有一天,自家二哥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带到沟里去。
江一留同样有这样的疑虑,看到二房和三房的作态,他隐隐有些猜到后世争产只出现二房和三房的子孙,却极少听闻大房的原因,恐怕和她们日以继夜的挑拨脱不开关系吧。
江一留不觉得薛奶奶的这个做法有错,而且他和阮家大房交好,自然看不得明明是属于他们的东西,白白便宜了其他人去。
“二爷爷,我是个外人,按理你们的家事我也不该多嘴的,只是刚刚两位姨奶奶的话,我有不同的看法。”
江一留从进门到现在都没什么存在感,虽然他名义上是阮援疆的干孙,可和其他阮家人并没有什么联系,大伙都下意识地屏蔽了他,只是这时听到他开口,微微有些吃惊。
“古代有个名相房玄龄,与他的政绩一起名传千古的还有他怕老婆的名声。当初唐太宗意欲替他出头,就想赐美姬给他,却被房玄龄的妇人断然拒绝,太宗大怒,赐了鸩酒给房夫人,让她做一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接受那些姬妾,房夫人想也不想,就将毒酒一饮而下。太宗见此大骇,说道这样的女人他都畏惧,更别说房宰相了。当然,那酒只是醋罢了,也不是什么毒药,房夫人安然无恙,从那以后,将嫉妒说成是“吃醋”的典故也应运而生。”
江一留娓娓道来,看着阮靖国一脸诚恳:“如果真像刚刚二姨奶奶说的那样,只为钱,薛奶奶大可留在老宅,她是大房夫人,又有二爷爷您的爱重,别人都压不过她去,可是,在薛奶奶心里,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我是男人,不了解女人的想法,可是将心比心,我无法做到和别人共同拥有同一个女人,同理,薛奶奶也是如此,她正是因为心中有二爷爷您,所以才会不想看到你的身边有别的女人陪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大度到和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和谐相处,如果有,那种爱情一定不够纯粹。”
江一留这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照他看来,恐怕薛奶奶是真的已经放下了,之所以搬离老宅,纯粹只是觉得恶心罢了,可是这个说法阮靖国爱听啊,只要他相信,他只会对大房更加愧疚,即便之后蔡邵云和冯芜再说些什么,他也会仔细考量。
而且他刚刚那段话还趁机黑了二房和三房一把,薛宁因为爱所以不想分享,可是二房和三房却这么和谐共处,那一定就是为了钱了。
他的意思在坐的都听懂了,蔡邵云铁青着脸,狠狠瞪了江一留一眼,冯芜的涵养更好些,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似乎没有听明白江一留隐藏意思,保养得宜的脸上,黑黝黝的眼睛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果真是这样?”不管江一留的话是真是假,至少说到了阮靖国的心坎里,看他的想法里,薛宁当然是爱他的,只是江一留这番话,更加加重了他对薛宁的亏欠。
当初他们成亲的时候,他曾许过诺,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可是他还是违约了。
阮靖国叹了口气,这些年薛宁的闭门不见全被他美化,没有一丝埋怨,余下的只有愧疚和心酸。
阮靖国见状松了口气,看着一旁的江一留心中暗笑,这小子的脑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这么个阴谋诡计,就被他随意化解了。
“靖国,我带宁宁去洗把脸,你们先开始吃饭吧。”冯芜捏着小女儿的手紧紧收拢,阮宁宁吃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