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耐心,双眸竟又开始发红,这双眼内,并没有任何□□,反倒是有了些暴躁与血腥,我看着心惊,直觉大事不好,索性逃出了房间,直接进了小院落。
外头风凉,我与宴安你追我赶了一会儿,竟也觉得热了,我正思索着要不要脱了外袍,但又担心会被宴安判断是在勾引他,这一犹豫间,就被宴安捉了个正着,他却不是来扒我衣服,也不是来亲我的,双手直接掐在了我脖颈之上。
宴安果然不是想与我洞房,是想杀了我!
我欲挣扎,这本是初秋的天气,却忽然落起了雪。
我一愣,一片雪轻轻落在了宴安头上,他忽然顿住,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慢慢起身,站在院子里等雪的主人出现,片刻后,寒崚缓步自黑暗中携风雪而来。
他这时候和我后来所见不太一样,但与我梦中极为相似,穿着一身白衣,黑发如瀑,虽他并不是女子,但用肤白胜雪来形容他,似乎也并不过分,此时他神色淡漠,有种居高临下之感。
我道:“你来了。”
寒崚望着我:“你知道我是谁?”
我点头:“等你一天了。”
寒崚:“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来杀我的。”我说。
晏安说过柳若是寒崚杀的,那么在他的神识幻境内,必然就该是寒崚来杀柳若。
寒崚蹙眉:“我为何要杀你?”
柳若是被寒崚所杀,此事是宴安告诉我的,可,难道他撒谎了?
我望着他,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想着多看几眼也很不错,寒崚却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已死了,我何必杀你?”
☆、画皮
我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我张嘴想说话, 却发现周遭一切都消失了, 无边的黑暗重新将我紧紧包围。
“她这样还要多久?”
“魔君大人,我也不知道啊, 这神识忽然不见的情况,实在罕见……”
对话声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我自黑暗中逐渐睁开眼, 却看见君扬和魔医正坐在我身边对话,君扬一边与那魔医说话, 一边瞥向我,忽然一顿:“她醒了。”
魔医也看过来,一副大为轻松的模样:“太好了, 太好了。柳姑娘,你现在感觉如何?”
很不如何。
眼下神识虽回到体内,但我的脑仁疼的厉害, 我揉了揉眉心:“晏安醒了没?”
魔医迟疑道:“还, 还没有。”
我道:“我昏过去几日了?”
魔医道:“已足足过了十日。”
“居然过了这么久。”我又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碧落呢?还有圆慧和灼华呢?”
君扬道:“碧落和灼华依然下落不明, 圆慧出去寻了一圈,昨日又上桃夭山了。”
碧落仍没有回来, 这事让我十分担忧, 我起身:“让我先去看看晏安。”
到了晏安房间, 他果然还在昏睡,身上的那些伤口也几乎没有要愈合的趋势,身上的魔气似有若无, 我想到他的神识幻境,不免有些疑惑。
他在救下我之后说了那句话,也就是说他有“曾经没能救下柳若”的意识,然而我入神识幻境内经历的一切来看,他当时正如在做梦一般,通常来说,做梦者是无法意识到自己在梦境内的。
何况,晏安一开始和我相处的性格,实在不像他有后来记忆的样子,我还三番四次差点成功杀了他。
不对。
是差一点吗?
我回忆了一下,每一次我想杀他,都阴差阳错地失败了,他一副恍若未觉的样子。可晏安按理说不至于那么蠢。
难道他当时已有记忆了?
我觉得脑袋更痛了:“他现在这样,毫无转机吗?”
君扬道:“没有。原本你的神识是不是被他卷入神识幻境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