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涩涩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正忙着画最后的点缀装饰,听了他的问题后,直起身子,送了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眼神给他,让他自己体会。
多亏了以前经常在教科书上涂鸦,她的乱画功底还不错,三五两下就画好了,看上去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沾沾自喜地举起来看了一会儿,放下了笔,大手一挥,道:“走,下面给你吃。”
陈训应了一声,却没有跟着走出去,而是拿起床上的画重新看了看,一笑,而后找了一个空相框,把这张唯一的合照放了进去。
上面画着一只猫和一条狗。
抽象派画家此刻已经走到了厨房里,由于没空调,呆在里面无异于一种煎熬折磨,幸好窗户打开后,四面通风,不至于太热。
她先烧了一锅水,又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食材,结果发现里面确实有很多吃的,可都是一些零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新鲜的蔬菜了。
见状,本打算大显身手的人摇了摇头,关上冰箱门,只能煎一个蛋,作为唯一的配菜。
水烧开后,她放了一把面下去,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忽然想起一件有点久远的事,问道:“对了,上次那个暴露狂大叔,是不是因为被卖了器官,导致神智有点不清醒了?”
陈训没回答,反问道:“余音和你说的?”
“没有啊,我猜的,他身上不是有一道很奇怪的疤么,应该就是被偷了肾吧?”
黄涩涩用筷子搅了搅锅里,接着往下说。
“其实我还是稍微知道一点这种事,毕竟我爸当年就是为了抓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等警方找到他,他都已经……嗯……用现在的话说,大概真的是身体被掏空吧。”
现场触目惊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抗拒回忆这件事了,心态平和了一些,能够若无其事地讲出来。
可惜的是,虽然那时候就已经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是罪犯永远不会完全消失,消灭了一个,总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接连不断地冒出来,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人遭遇同样的不幸。
听见她的叙述后,陈训大概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变,视线从咕噜咕噜冒泡的锅里移开,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关于黄万康的事,他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因为当时这个贩卖器官的案子本来就挺大的,更何况还死了一个警察,自然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注意。
当时参加追悼会的时候,陈训还见过她一面。
那会儿她才多大,好像刚刚初中毕业,应该只有十五岁吧,站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中间,看上去又瘦又小,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样子。
虽然少了份古灵精怪,却多了些坚强,搀扶着伤心欲绝的俞珍,硬是没掉一滴泪。
黄涩涩没注意到他的分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那你觉得这次这个案子,和当年我爸的那个案子有关么?”
闻言,陈训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大概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这样问了,肯定有她的理由,于是没有急着回答,思忖了片刻,反问道:“你觉得两起案子有相似的地方?”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目前还在搜集证据和情报,以便到时候能够一网打尽,导致现在还暂时没有正式开展抓捕行动,也就无法确定两个案子有没有关联。
只是当年的主犯还在牢里关着,可能性应该不大。
而黄涩涩当年没有参与破案,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案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纯粹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发表一些不专业的看法。
“倒也不是有相似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直觉吧,我总觉得那个团伙的人没有全部抓完,又或者说,现在这个团伙的人认识那群人。”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