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思难解间,听瑛姑说延平有消息来报,干脆不去想那些纠结烦恼,去外间隔了屏风听回禀。
延平的效率很快,不过2天就把赵刚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
细致的就连他几岁断奶,身边原来通房丫头如今嫁到什么人家,曾经有没有受宠,有没有孕育,都细细呈上。
怪不得萧策把大内安危交给他管,到真是个得力的。
“赵刚是个性情坚毅的人。脸上的伤不过是战场上医治不及时,从耳侧到下巴有条三寸长的疤痕,并不太影响男人容貌的。
长的虽然粗狂些,性子却是粗中有细,属下看了看,算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听了他中肯的评价,若棠点点头。
等他退下,陪着的瑛姑也问了那天跟萧策同样的问题。
“颜二小姐出身诗书世家,怎么没选也许前程远大的书生,反而选了个粗鲁小武官还是个破了相的。”
不等若棠解释,旁边碧云姑姑淡淡开了口。
“那书生20多了,能没有大丫头通房吗?
说是不纳妾,不等于没有别的女人,不去睡别的女人。
大家子里,那些从小伺候少爷的丫头们,手段心思往往比外面抬进来的正经妾室更厉害。
那些所谓的诗礼人家,里面的龌龊更多。还都是让人有苦说不出的冠冕堂皇的酸楚呢。
相比之下,武官家简单多了,也不会介意她奸生子的出身,能安稳过自己小日子谁不愿意。”
碧云姑姑早就从丫头们那里,听了关于颜家二小姐事情的因由。插了句话,又挑挑眉接着道。
“没想到歹竹出好笋。那个不要脸的恶毒女人,还生出来个知道轻重事理的女儿。
可惜,命运不公,他那样的人还有了儿子,就该无人送终断子绝孙才是。
好在,如今流落到了外海,老天要是开眼,就该他将来不能落叶归根,客死异乡也算便宜他。”
听姑姑这么直言大胆诅咒皇后娘娘的生身父亲,丫头们都不敢接话。跟父族本来不亲近的若棠也没怎么介意。
碧云姑姑从小服侍母亲,一心为主子。
不然不能终身又不嫁,继续服侍自己。
听了父亲又有得力的妾室打理中馈,又生了儿子。为主子愤恨不平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咒骂两句那个出海在无踪影的颜三爷也没什么,不说他该不该,这天底下的诅咒要生效,世间早就没活人了。
但不管她如何愤恨,世事就是如此的无奈与现实。不光是此间,就是现代社会也多如此不公。
不管当初男人做了多少孽,只要有两个钱,总会在有女人软玉温香,生儿育女,持家理事。
而年轻枉死的母亲,名誉尽毁,缠绵病榻终生苦熬的如棠母亲,却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这就是冷酷的男权社会啊。
“娘娘,您为什么施恩颜家那个姑娘?”
很担心若棠会照顾颜家的姑姑带着点委屈问。
“放心,云姑姑。我不是为了别的。”
顿了片刻,若棠才低声感叹。
“那姑娘也是个好的,为了不见皇上做可以一步登天的皇妃,故意掉坑里给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被五公主强拉着见了皇上后,规矩守礼,头也不肯抬,话也不多说一句。就算怕的要死也说自己不肯为妾。
明明二十岁老大的年纪,又被退过婚,她的婚事自己和亲人都要愁死了。却还能如此也算难得。
女孩子有这样的风骨,我能帮的都会帮一把。
不论出身,不论是谁。”
话音落下,身边各有心思的丫头们,心弦轻拨,念头微动。
还算敏感的若棠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在尽兴侍寝。尽管宫里没有宫妃,可这大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