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但愿还有后会之期。
莫府里,沈流萤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天阙山,明日该启程去了。
那儿,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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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要搓衣板做什么?【一更】
天将亮的时候,长情,云有心以及叶柏舟离开了皇宫,唯留下喝得烂醉如泥的卫风独自躺在他寝宫的地面上,睡得不省人事。
倒不是他酒量最差,而是他喝得最多,也因他最想要醉。
长情离开前,叮嘱卫子衿道:“给他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他若不醒,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他醒过来,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
“是,莫爷。”卫子衿恭恭敬敬道。
长情看了地上的卫风一眼,又道:“拿毯子来为他盖上,省得凉出毛病来。”
“是。”
长情说完,叶柏舟与云有心才与他一起转身离开。
卫子衿看着叶柏舟的背影,一向寡言的他忽然唤道:“叶公子。”
叶柏舟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只听卫子衿沉声道:“保重。”
叶柏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抬起脚,离开了。
长情及云有心只与叶柏舟同行到宫门,叶柏舟便坐上已经在宫门外等待他的马车,什么都没有与长情还有云有心说,亦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就这么决然地离开了。
因为在他心里,没有道别,便算是没有离别。
就当做他只是出了一个远门,还会回来一样。
可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一天,不知是否会有。
叶柏舟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他带走的,只有能让他顺利通过召南每一个城防关卡的卫风所给的腰牌而已,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是那本该吊挂在莫府地下石室里的卫骁。
只见卫骁手腕及脚腕上拴着沉重的手镣脚镣,且见这手镣脚镣似乎很不合适他的手脚,紧得厉害,紧得似乎嵌进他的皮肉里一样。
不,不是似乎,而是真的如此。
这手镣脚镣下的卫骁的皮肉皆一片血肉模糊,且还鼓着如被烧红的炭烫过而起的包,再见这手镣脚镣的颜色黑沉沉的,好似烧红之后未经擦拭过一样,上边还有一层手一碰便会沾上的黑灰。
似乎这手镣脚镣,是在火里烧红之后就这么生生扣到卫骁的手腕及脚腕上的!
不仅如此,他的双腿被布满倒刺的绳索紧紧捆着,隔着他身上那一件薄薄的黑色布衣刺进他的血肉里,将布衣刺穿,腥红的血将那黑色的布衣染得似乎更黑了。
他的双臂,同样被满是倒刺的绳索死死捆在他身体两侧,他的人,则像是物件一般被扔在马车的车板上。
他的那截舌头的坠子就挂在他身前,竟真的没有腐烂,便是颜色都没有变,看起来诡异极了。
见着叶柏舟登上马车,只见他那双腥红的眼睛更红了,红得好似充血,本是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的身子猛然挣动起来,那没有了半截舌头的嘴大张着,似乎要说话,偏偏只能发出沙哑得不行的“啊啊”声,嘴唇干裂得淌出血来,他身上的倒刺绳索因为他的挣动而更刺进他的身体里,刺出了更多的血来。
可,他像不知疼痛一样,只死死看着叶柏舟,挣扎着跪起身,要朝叶柏舟靠近。
谁知叶柏舟一脚踢在他的心口上,将他踩到脚下,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地看着被连心草之毒折磨得已然疯狂却又无可奈何的卫骁,毫无感情道:“你既然非我不要,那就跟我走吧,我活着,你就活着,我若死了,我也还是会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车辙辚辚滚动,渐渐消失在了浓沉的晨雾里。
直到叶柏舟所乘坐的马车驶进浓雾里再也看不见了,长情才让车夫驾车往城东去。
“长情,天亮了么?”云有心背靠着马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