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糕则是趴在门槛上,看看屋内的沈望舒和方雨灵,再抬头看看一脸着急的沈流萤,心里满是对沈望舒的嫌弃。
三哥对萤儿与他的事情倒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支吾,这到了他自己的事,居然这么支支吾吾的,人家姑娘都站到你面前了,还不敢抬头,就太不是男人了。
只见白糖糕挠挠耳朵,一副“三哥,别让我看不起你啊”的模样,若是让沈流萤看到,只该抓它来教训,只可惜沈流萤这会儿一心只有沈望舒的事,哪里有空看它一眼。
方雨灵见着沈望舒又是不肯看她一眼,愈发难过,又一次问道:“公子真是嫌恶小女子么?”
“不,不是的!”沈望舒慌忙摇摇头,依旧没有抬头,“在下怎会嫌恶姑娘,反是在下……在下这般模样,姑娘嫌恶在下才是……”
说到最后,沈望舒的声音愈来愈小。
他本就觉得在方姑娘面前自惭形秽,方才见着她如仙子一般貌美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无地自容。
就在这时,方雨灵忽然伸出手,覆在了沈望舒那因紧张而紧抓着被褥的手背上,惊得沈望舒当即就要抽开自己的手,谁知方雨灵却忽地将他的手握紧,声音轻轻却温柔坚定道:“小女子说过的,公子很好,小女子不怕公子,更不会嫌恶公子。”
方雨灵的手很柔软很温暖,与沈望舒那枯瘦冰凉的手不一样,她的手握着他的手,让他觉得温暖极了,这温暖还似给了他勇气,让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方雨灵。
方雨灵也在看他,她绯红的面上写满了紧张不安与娇羞,他能感觉到她温暖的柔荑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她同他一样,紧张得想要低下头,可她终是没有将头低下,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好似要将她的温暖全都渡给他似的。
“雨灵……”看着方雨灵满是羞赧与不安的美丽眼眸,沈望舒不知哪儿里的勇气,轻轻柔柔地唤了她的名字,尽管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方雨灵便与他说过唤她的名字,可沈望舒却只在那时候唤过一声后便没有再唤过她,这声“雨灵”,是他第二次唤她。
方雨灵激动不已开心不已,只见她抿着唇,点了点头,似要说话,却是开心得说不出声,或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公子肯唤她的名字,是不是说公子并不嫌恶她?
“雨灵,我,我,我……”沈望舒看着方雨灵,那张枯瘦丑陋的脸愈来愈红,红到了脖子根,也红到了耳朵根,他似是要与方雨灵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我”了老一会儿都没下句,让屋外的沈流萤紧张得蹲下身将白糖糕揪到屋里来紧紧抱着,甚至紧张得咬住了白糖糕的耳朵尖,惊得白糖糕打了个激灵灵的抖,而后在她怀里软成了一滩烂泥。
只听沈流萤紧张着急得低声自言自语道:“三哥快说啊,快说啊!你要是让方姑娘先说,你就太不是男人了!”
“雨灵,我……”沈望舒忽地将被方雨灵握着的手抽了出来,转为自己握着她的手,然后用尽他所有的尊严与勇气道,“我钟情你!”
沈望舒说完这话,又低下了头甚至紧紧闭起了眼。
他说出这样的话,雨灵可会觉得他不知羞耻?可会觉得他很可笑?
方雨灵没有将自己的手从沈望舒的手里抽回,即便沈望舒那所谓的紧握而有的气力她轻而易举地便能将手抽出来,但她没有这么做,她甚至希望沈望舒能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尽管他的手没有丝毫温暖可言,但却能让她觉得安心,以及满足,只见她笑了起来,露出脸颊上的两个小小梨涡,细声道:“公子,我也钟情你。”
沈望舒震惊抬头,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可当她看到方雨灵带笑的眉眼、微扬的嘴角以及双颊上的两个小小梨涡时,他觉得仿佛到了春日里最温暖的时候,春花烂漫,一切向暖。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