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哥是楼里的招牌,我还指望着他给我赚足养老钱呢,所以给他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屋。”
梁妈妈一边介绍,一边带领顾筱等人走进一处清净的院落。
只见主屋房门大开着。
几人便径直走了进去。
没有“路边野花”招惹,阿邕放松警惕,放慢了脚步,很快落在后边,换成顾筱和梁妈妈走在最前头。
梁妈妈人往屋里走,脸却对着顾筱抱怨。
“这可是唯一一间朝南的大院子,冬暖夏凉,连我都舍不得住呢!谁知道一片好心全喂了狗!可别让我抓到那小白眼狼,否则——”
怎料话没说完,就见顾筱突然在门口愣住。
她惊讶地看着负手站在屋里的男人,同时打断梁妈妈的话。
“薛辛阜!你怎么在这儿?”
闻声,男人转过身来。
虽然他戴着帷帽,过肩的白色长纱遮挡住他的五官,但执剑侍立于男人身侧的女子却并没有戴帽子。
顾筱看得无比真切。
那女子就是沐云!
男人抬起指白如葱的手,优雅地撩起一侧的面纱,朝顾筱礼貌性地一点头。
眼神却无半点温度。
瞳孔深处,流转着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玩味。
他选择性忽略阿邕怨恨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同顾筱打招呼:“顾当家,好巧,又见面了。”
顾筱扭头看一眼阿邕,瞬间想到什么,不禁好奇地问薛辛阜:“所以薛公子也是魏真儿的旧相识咯?”
而实际上,顾筱心里想的是:你果然好这一口!难怪一直缠着阿邕不放!
今日他乔装打扮前来青楼,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悄悄与“旧情人”良宵一夜叙旧情。
顾筱越想越倒吸气。
该不会……阿邕和魏真儿只是他“鱼塘”里,万千条鱼儿中的其中两条吧!?
那我的好朋友也太可怜了吧……
顾筱暗暗为阿邕感到不忿。
而薛辛阜并不知她此刻大脑里的各种“合理猜测”。
只觉得顾筱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惊讶中夹杂着一丝鄙夷,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这时,花凤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屏住呼吸,才敢直视薛辛阜那张令所有男人见了都难免自惭形秽的完美脸庞。
“这位公子,您便是前几日约真儿哥见面的那位朋友?”
薛辛阜转眸对上花凤诚恳的眼睛,冷漠地应了声“是”。
花凤闻言一喜,忙打探道:“那您知道真儿哥现在在哪儿吗?我和妈妈都急着找他呢,马上就该他上台表演了!”
可没想到薛辛阜却说:“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花凤微怔,回头与梁妈妈面面相觑。
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顾筱是现场唯一一个与此魏真儿全然不相干的人。
于是她不受任何情绪干扰,保持冷静地追问薛辛阜:“既然阁下比我们早到一步,想必已经搜过一遍屋子了吧,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音落,一道冰冷的目光射来。
顾筱冷不丁的心房一颤,不明白男人眼中的怀疑是何意?“看什么看!”阿邕抢步上前,挡住薛辛阜的视野,“没听见顾家小娘子问你话呢?回答呀。”
薛辛阜无奈地一撇嘴,好似总对阿邕的任性没有办法。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过去,淡淡道:“只找到这个。”
阿邕接过纸,马上转身交给顾筱。
顾筱打开那张纸,只见上边用一手漂亮的小楷写着四行字:
今日午时,镇外十里长亭见,别忘了带上“那个东西”,我自会帮你脱离苦海。
落款是:薛。
“这不就是你写的吗?”阿邕一眼便认出薛辛阜的笔迹。
然而对方却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