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的额头几乎抵在对方的胸口上,一股沉香的味道顷刻间占领她的全部嗅觉。
原来他随身佩戴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里,燃的是沉香……
这味道真好闻。
顾筱刚要沉醉其中时,突然一激灵,发觉自己竟然被区区香囊攻陷,于是立马双手捂住微微发烫的脸颊,警惕地瞪大眼睛。
然后抬起头,凝望着男人精致得毫无一点胡渣的下巴,反问道:“……那个,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距离,有点太亲密了吗?”
男人终于垂下他高傲的眼帘,眼神却压根不像在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而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对你没兴趣。”
“……”
顾筱头顶仿佛飞过几只乌鸦,它们默契地发出令人无语的叫声。
此时此刻,顾筱总算明白,阿邕的“迷之自信”是打哪儿来的。
原来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啊!
顾筱越想越憋屈,自打穿越到这个女尊世界之后,自己何曾被男人看轻过?
她眸光骤寒,刹那间从害羞的小白兔变身为彪悍的老虎,用力一推对方的胸口。
“这句话应该换我对你说!自恋狂!普信男!”
“什么?我普信?”
男人冷寂的眼神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他气笑了。
当在场其余三人都听不懂顾筱最后三个字的意思时,男人却很快反应过来,冷冷地反击了一句。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姑娘怕是比在下更恶劣吧?”
听到这句话,顾筱嘴角最后一丝笑容终于消失不见。
现在是怎样?
初次见面就开始比烂了吗?
他薛辛阜看上去也老大不小了,竟连两句客套话都不会说,简直称得上是“情商地下室”!
这情商低的,只怕就连老天爷见了,都得抓他去“回炉重造”吧!
而此刻顾筱也终于相信,对方就是一介商人,绝不可能是当朝国师。
倘若当官的全像他一样,长着一张毒舌的嘴,那么早就仇敌林立,提前告老回乡,回去种田了。
没想到,对方却怕她不服气似的,接着反问阿邕:“顾姑娘以前赌得倾家荡产,如今又当了赌坊的老板,莫非你以为她这就算‘改邪归正’?
“你可知混迹于赌场污秽之地的都是些什么人?”
阿邕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薛辛阜的声音,当即没好气地冲上前,再次扯着他的袖子将人往门外赶。
“嫌脏你就滚出去!免得脏了你薛老板的金丝鞋!”
但薛辛阜怎会乖乖任他赶?
两人身高和体型的差距,迫使阿邕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劲儿,连头发丝都在用力,推搡间额头不小心碰到了薛辛阜挣扎的手。
手背蹭过的同时,阿邕疼得“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薛辛阜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脚下立刻锁定在原地,突然反手抓住阿邕的胳膊,并眼疾手快地拨开他挡在额前的刘海。
竟然看到一个高高肿起的“大包子”!
薛辛阜脸色骤变,惊讶问:“这伤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下午自己离开客栈前还完好无损的。
“要你管!”
阿邕十分不耐烦地甩开薛辛阜的手,然后慌忙将被撩开的刘海拨回原位,遮挡住青肿的伤。
薛辛阜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你不愿和我回去,还一反常态地把头发放下来,原来是受伤了,怕被我发现呐?”
“切,谁怕你!别自以为是了。”阿邕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薛辛阜假装看不见,兀自抬手指向顾筱。“是她对不对?是她害你受伤的?”
突然被点名的顾筱心弦骤紧。
没想到阿邕立刻护在她面前,转移薛辛阜的注意力,反驳道:“不是她!你永远就只会瞎冤枉好人,而看不见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