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延敛眉沉思了会,小心地斟酌着用词。
“昨个午时您回来后不久,康平王便闯进了御书房。等奴才听说了回去寻,房里却已是不见了王爷的人影,只有德妃娘娘还晕在地上,奴才便做主把她送回了明嘉宫。您看这事…”
“康平王?”
符延没敢说的直白,可靳承乾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隐晦之意,嘴角不由得勾出了抹瘆人的笑。
事情好像突然变得有趣了呢。
靳承乾微微整了整袖袍,眼中神色不明。
“真是朕的好弟弟,什么蠢事都能干得出来,有点意思。”
“圣旨你先拟着,总有用得到的一天。至于德妃和康平王,朕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不得替他们兜着点。”
靳承乾饶有兴味地瞥了符延一眼,背着手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把这件事瞒下来,朕要好好瞧着,那个胆大包天的贱人能耍出什么花招。”
“是。”
符延应着声,垂首跟在靳承乾的后方。
“陛下,王爷昨个他…叫的声音有些大,现在好多人都在议论着宫里是不是闹了鬼。奴才对外面便说,是野猫溜进了院子才发出了那种声音?”
“随便你怎么说。”
靳承乾不再意地摆摆手,眼中闪过丝讥讽的笑意。
“德妃那边,就当昨个什么也没发生过。她要上天要入地,只要不伤及贵妃娘娘,一切随她。懂?”
“奴才懂得。”
符延颔首应是,抬眼间却是瞄到了靳承乾颈间渗血的伤痕,心里不由一惊。
贵妃娘娘…您这下手也实在是太狠了些。
“陛下,您脖子上流了血,奴才去给您取些药来?”
“用不着。”
靳承乾挥手把符延拦在后面,大步流星地进了厨房。
“朕去给娘娘煮碗粥,你先下去吧。”
笑话,上什么药?
这伤就是要露在外面给那只小野猫看,要不然拿什么博她的同情心?
符延啊符延,你还是道行太浅。
等靳承乾端着粥碗回屋的时候,路菀菀早就收拾得妥妥当当坐在榻上等着他了。
她的小脸还是没什么血色,嘴唇紧紧地抿成了道直线,平日里顾盼生辉的大眼现在也是爱搭不理的低垂着。
两只细手紧紧交叉着放在腿上,见靳承乾进来也没有一点动作,摆明了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看着她这阴沉着的小脸,靳承乾心里一阵突突,脸上忙扬起一抹谄媚的笑。
“乖宝,这是怎么了?不高兴?”
路菀菀没出声,眼睛却是一直紧盯着靳承乾的金丝黑靴。
见那双靴子往她的左侧走,路菀菀暗自笑了笑,抬起小屁股就往左边移了个位置,坐定后继续保持着那副淡漠的表情。
靳承乾眨眨眼,局促地把刚要落座的臀收回来,看着那个被占了的位置叹了口气,无奈地往另一侧走过去。
“乖,你好久没吃东西了,饿坏了朕该心疼了…”
眼瞧着靳承乾就要坐下,路菀菀敏捷地又移了个位置,正正好好地挡住了他的屁股,还顺便掐了下他的腰眼。
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一套动作,路菀菀仍是那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安静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靳承乾总算是弄明白了路菀菀的意思,这是不想让他坐着,闹小脾气了。
摸了摸鼻子,靳承乾把托盘放在榻上摆好,默默地蹲在了路菀菀脚边,还顺势亲了下她的膝盖。
不就是不给坐嘛,没事,朕蹲着。您是娘娘,您开心便好。
“乖宝,还生朕的气呢?朕也是好意,担心你的身子嘛。”
靳承乾舀了勺粥,试了试冷热,站起身弯腰送到路菀菀嘴边,轻声哄着。
“你乖,先吃饭,吃完再闹。朕亲自煮的粥,满满的都是爱你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