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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可惜,娘娘怎么还活着呢。娘娘若是在晏宁宫香消玉殒了,那该多好啊。”
“啪”的一声,靳承乾握住桌子的腿,竟是将榻上的方桌整个提了起来砸到了清月的胸上。
“鬼话连篇,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的心思却是毒到了骨子里。”
清月被砸的往后倒去,捂着胸口咳出口血来。但即便这样,她望着靳承乾的眼里仍旧是恼恨与不屈。
“就是因为人之将死,有些话才更是不吐不快。”
“奴婢的父亲是京城最富盛名的神医,母亲是京城名气最大的绣楼里最好的绣娘。奴婢自小随父学医随母学绣,七岁便可辨百草,十岁时绣工就已是越过了大半的绣娘,十二岁时来提亲的人便快踏破了家中的门槛。”
忆起往事,清月的腮绷得死紧,“可是,就是因为父亲医死了陈姜仪养的一只将死的猫,便被陈厚随意找了个由头抄了家!父亲被流放,母亲自缢身亡,弟弟被送进了宫,奴婢则成了她手下可有可无的棋子!”
“奴婢哪里差,凭什么命运对奴婢便如此不公!”
清月直起上身,指向路菀菀的手指不住颤抖着。
“而她,一切都唾手可得,金钱,权势,还有宠爱。凭什么!”
“我爱鱼真,因为她是我在这深宫之中唯一能见到的太阳。在她身上,我能见到我从前的影子,她是我的希望!我也曾经像她那样天真烂漫过,我也曾经敢爱敢恨,快意恩仇,可是,一切都被毁掉了!我就不无辜吗?我就活该这样吗?”
“无所谓了,一切无所谓了。”
清月用沾满血的手捂住脸,朗声笑着,声音却莫名的凄惨。
“其实,奴婢挺高兴的。行尸走肉了这么多年,总算解脱了。只是可惜了,你们找不到马画莲的证据的,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逍遥,奴婢不甘心!”
“拖出去!”
靳承乾咬牙切齿地望着半趴在地上已经彻底癫狂了的清月,抱着路菀菀转身进了内间。
“一切都交给符延去办,把这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涉事之人,无论罪行深浅,一个不留!”
“乖宝,乖宝?”
靳承乾褪去了路菀菀的鞋袜,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失神的小脸心里抽抽的疼。
他不该让路菀菀参与进这样的事的,他那样清澈透明的宝贝,不该看见这样的肮脏事。
“陛下,您别担心,臣妾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了。”
路菀菀环住靳承乾的脖颈,让他趴在自己胸前,仰头去亲他的脸颊。
“臣妾好着呢,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关系,臣妾心宽忘性大,那些不愉快的,待会就抛到脑后了。”
“乖宝,无论怎样,朕一直都在你身边呢。你不用怕,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叫一声朕的名字,朕转眼便来了。”
看着这样乖巧的路菀菀,靳承乾更是心疼,一遍遍吻着她的唇,轻声安慰着。
“臣妾知道的。”
路菀菀轻笑一声,“只是,陛下,臣妾今天是第一次见清月笑。”
“她是个可怜的,太多的不幸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心性都歪了。她遇到了太多让她无能为力的事,即便犯了许多让人无法原谅的错,但也实在是让人心疼的。她也只比臣妾大了一年,却吃了臣妾一辈子都吃不完的苦。咱们还是给她留个全尸吧。”
“朕都听乖宝的。”
靳承乾亲亲她的发,“来,给朕笑一笑,你这样严肃着脸,朕都怕了。”
“陛下又调皮。”
路菀菀失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
“今个的事别告诉鱼真,让她安心养伤。”
“朕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清月也挺可怜的…。。
写完回头去看感觉有些小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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