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一职,也希望路尚书能借着新官上任的火气,杀一杀户部的不正之风。”
“臣必不负陛下重望。”路阜言站出一步,拜下行礼。
靳承乾意有所指,官员们也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眼观鼻鼻观心,均是怕靳承乾的火烧到自己头上。
刑部尚书徐进功看了看龙椅上端坐的帝王,又瞄了瞄地下跪着的少年,抬手抹了把汗,硬着头皮踏出一步,“陛下,不可啊。大祁律令有言,罪臣之后三代内不得为官,路阜言为路升独子,这不合祖制啊!”
“路升犯了什么罪?”靳承乾抬手叫起路阜言,望向徐进功的眼神喜怒不明。
“路升有谋逆之心,世人皆知。”
“可朕怎么不知?”
靳承乾的声音骤然冷下,“不过朕却知晓现在这朝堂之上,有不少大臣,明面上看着风光,背地里却干着蝇营狗苟的事。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自持功高,罔作威福,需要朕一桩桩一件件给你们指出来么?”
大臣们都打了个哆嗦,齐齐跪下,一时间朝廷朝堂上鸦雀无声。徐进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宰相和大将军的教训你没看到么,在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面前装什么出头鸟。
“徐尚书可还有异议?”
“臣谨遵圣谕。”徐进功磕了个头,声音有些颤抖。
“都起来吧。”靳承乾用食指敲打着扶手,缓缓扫视过群臣,“朝中风气不正,朕也有过错。明日陈防问斩,众位爱卿也都去看看吧,说不定这人血,能灭一灭你们心中那簇邪火。”
不再看底下大臣苍白的脸色,靳承乾站起身,拂袖离去,“既然无事了,就退朝吧。”
小太监掀起链子,靳承乾黑金色背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大臣们都暗自松了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次上朝都会出一身的冷汗。抬脚正欲离去,却被符延给叫住了。
“众位大臣请先留步,”符延肃着一张脸,拂尘一甩,“传陛下口谕,年节将至,明日休沐,初六上朝。今日申时一刻,太和殿大宴群臣,请众位务必到场。”
“臣遵旨。”
“路大人,陛下有令,还得劳烦您跟咱家走一趟了。”符延看向路阜言,笑容满面。
路阜言微微颔首,也是眼中带笑,伸手一揖,“请公公带路。”
路菀菀单手托腮,看起来有些蔫蔫的,望着正对着一张桌子擦上擦下的鱼真叹了口气,“阿鱼,陛下昨天答应我让我见弟弟了,可是又没说是什么时候,我心里痒痒的。”
鱼真正蹲在地上,迎着光擦着桌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闻言眼前一亮,“路公子?”
“那个被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美艳弟弟?”鱼真越说越兴奋,手上帕子一挥,捏着兰花指亮了个相,“一袭白衣,一把折扇,迷倒无数京城少女。”
说着,还绕着路菀菀转了一圈,“小女子我真是无比好奇呢。”
路菀菀额角抽了抽,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帕子,往旁边水盆里一扔,“别转了,出去瞧瞧去。”
鱼真嘿嘿一笑,转身往门口跑去。刚出殿门,就瞧见符延满面春风的带着一个俊秀的美少年走了过来。符延也是俊秀的,但与路阜言的偏阳刚型的儒雅不同,他是一种阴柔的俊美,有时看起来,竟比女子还要柔美娇艳几分。
这样不同风格却不相上下养眼的两个男人走在一起,像是幅画一般,让鱼真不由愣了一瞬。不过想起路菀菀的焦急,又很快回过神来,莲步款款的移过去,行了一礼,“符总管,这位可是路公子?娘娘已是等了好久了。”
符延要是有胡子,肯定会气的翘起来。平日里风风火火的野丫头,现在竟端成了个大家闺秀,装模作样给谁看呢!冲着鱼真冷冷嗯了声,不再理会她,笑着将路阜言迎了进去。
鱼真在风中有些懵,符总管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现在就冷成了块冰。